午夜的山谷,一片寂静,偶尔传来一声不知名的鸟叫,一轮满月悬挂在山顶,皎洁的月光撒满整个山谷。
一个矫健的人影掠了过来,如飞鸟投林,坠落在一棵大树上。
“公子,情况小人已摸清,孟良没有骗公子,谷底确实有数百人,孟良下去没多久,那些人就悄悄撤了。”来人正是山虎。
姬恒懒洋洋的躺在树杆上,开口说道:“孟良这人还是比较谨慎。”
山虎不解道:“公子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姬恒笑道:“我为什么要杀他?”
山虎问道:“留着他能有什么用处。”
姬恒打了个哈欠,幽幽的说道:“活人肯定比死人有用。”
姬恒醒来的时候已是晌午,刚一拔开树枝就被阳光照的刺眼。
山虎见姬恒醒了,连忙端上一竹筒泉水,和烤好的野鱼。
姬恒用泉水漱了漱口,三下两下把烤鱼吃完,刚一摸腰间的酒袋,蓦然想起昨晚给孟良他们射坏了,摆了摆手回头问道:“怎么样,山下有没有动静。”
山虎跪坐在地上啃着野果,听了连忙咽了下去,清了清嗓子说道:“回公子,从早上到现在只有小规模的接触了几次,并没有真打起来。”
姬恒向山下望去,只见远处尘土飞场,战车来回穿插,不由喜道:“走,我们去找个好位置,大戏要开始了。”
神女峰就像一位堕落人间的仙女,背靠着恒山尾,凝望着对面的太行山,神女的头顶有两块大石拼成了一个发髻,站在这个发髻上望去,南北数十里平原尽收眼底。
姬恒爬到发髻上的时候,下面已经战鼓雷鸣了。
北面赵国已列阵完毕,前面两个长枪方阵,中间是两个弓箭手方阵,后面是四个战阵方阵,一个高高的擂台搭在正中央,台上的战鼓捶得震天晌。
南面远到而来的中山国还在排兵布阵,几队骑兵在阵前来回穿插,骑兵身后是两个弩手方阵,后面是四个战车方阵。
姬恒看了看这阵式,叹了口气说道:“赵国阵法严谨,士气高昂,而中山国这边的战车不行,平地作战只能被动挨打。”
山虎笑道:“公子说的是,中山国的战马个头小,战车拉的吃力,速度跟不上,年年都给赵国的战车压着打,但中山国的弩手射的比较远,让赵国的战车不好接近,所以打了几年也分不出结果。”
姬恒心思一动,指着山下那些骑兵说道:“说不定他们今年有秘密武器,我们且先看看再说。”
突然中山国那边长号悠扬,骑兵列阵于两侧,从阵中冲出一辆战车,向赵国阵前飞驰。
赵国阵中鼓声大作,也冲出一辆战车,速度果然比中山国那边快多了,一个照面就把对方戈手击倒。
赵军赢了首战,士气越发的高涨,喝叫声回荡整个山谷。
中山国阵式变动,冲出两个战车方阵,一字排开冲向赵军。
赵国鼓声变动,步兵方阵向两侧收缩,从阵后方也冲出两个战车方阵。
两方的战车一字排开,怒吼着冲向对方,战车卷带着沙尘暴,像潮水一般向前推进。
双方战车快要接近的时候,战车上的弓箭手远远的把箭射向战马,受惊了的战马不受控制,乱冲乱窜,不是把战车掀翻了,就是撞向其它战车。
战车冲到一起的时候,戈手挥舞着长戈,一颗颗脑袋就像麦子被镰刀收割了一样。
随着战车掠过,左右车轮上长长的车刀又像个绞肉机,把受伤倒地的人绞个粉碎。
双方第一个冲刺,就像麦子倒下了一大片,没倒下的战车划了个圈,摆好阵形又倒冲了回来。
来回这么冲刺了两波,中山国那边顶不住了,号角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