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岛上正是烈日暴晒的日子,可桐油还未干透,只是都主有令,不得不试航。
为了造船,这些师傅们想出了一个办法,船厂设在岛上临海低洼地,再取了一条水道通向海边。准备下水时,趁涨潮时将水道的口子挖开,海水涌入水道,船自然浮起,顺着水道入海,退潮时水道就干了,再把口子堵上。
张驰和杨轲到海边时,船已下水,停在万渔港。
这艘新样别致的船引得港口几百人争睹风采,只见这船与平常渔船不同,船头似犁,船身上有三杆桅杆。
三人下马,港口边站有两排卫兵,周志引着张c杨两位上了踏板来到船上。造船师傅鲁达朝两位都主施礼,这厢里回礼,如此这般一番,鲁达才引两位都主参观。
从船头到船尾共五丈三尺,船宽一丈一尺,船心设两舱,船尾设驾驶小舱,船头设“品”字形风帆三桅。
“升前帆。”鲁达道,两个船工跑到船头升帆。此时海上仅有微风,张c杨c周三人站在栏杆边,船徐徐离港。
离岸约有五里,鲁达道:“升后左帆。”
左帆长升起,这时,船速加快,又行五里,鲁达道:“升后右帆。”右帆升起。
三帆齐张,明显感觉船速快了一倍,船只披荆斩浪,在蔚蓝色的海色疾驶。
鲁达过来道:“禀两位都主,风平时,三帆航速比我过去所造之船快一倍,再过一个时辰,海上就会起大风,平不平稳,要在大风大浪中才可知晓。”
张驰点点头,抬头望去,左右两边各有一条船跟了上来,他问周志:“这两条船今日出海?”
周志道:“护卫两位都主,怕万一海上风浪太大。”
“你不是说比平时所造之船快一倍吗?为何这几条船追平了小船?”
“怕有闪失,这两艘大船是早早就候在这片海域。”周志答道。
走了约一个时辰,那两艘船被甩掉了,前面又出现了两艘。张驰明白了,这是周志在预定航道上早已安排好了的护卫艇。
这时,风渐渐起,浪渐渐大。鲁达道:“降前帆。”
张驰问:“何以先降前帆?”
鲁达道:“后面左右两帆可以平稳船身。”
风大起来,浪高数米。鲁达道:“降后二帆,升前帆。”后面两帆一下降了,前面一帆快速升起。这时,张驰不用鲁达解释了。鲁达道:“两位都主,船入了深海区,风浪这般大,不可再向大海深处航行了,小船只能行到这般地方。”
张驰道:“再行五里。”
鲁达道:“都主,前面风大浪高,极为危险。”
张驰道:“我所说的平稳,就是要在大风大浪中考验,如你平时所造之船,那要何必要改成尖头?”
杨轲劝道:“这是海上,都主宜听行家之言。”
张驰道:“都听行家,那就造平头船得了,何必造此等新船?造出来了又不敢试航,焉能知行与不行,好与不好?”
周志在一旁不敢劝阻,以他的经验,这种船万不可再往深海航行。他看见都主脸上愠怒,看得出火气很大,只是没有发泄而已,便拿起红旗,向护卫的两只大船打旗语:继续前进。
足有三米高的巨浪,一个接一个地拍打船舷,放眼望去,前方一排一排的惊涛骇浪如小山推移,向着这边汹涌窜来。
船上所有的人都不敢吱声,鲁达跑向船头,举起一只手打着手势,指挥舵手不断校正方向,船只始终迎着巨浪。
一个足有四米高的巨浪打来,惊涛卷起水花,直拍上船,讪板上滚动一层浅水,旁边的两只大船不断地打着旗语:调头,调头。周志上前道:“都主,小船已超出想像,若是平时,这等平头船早已打翻,眼下只能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