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
谌儿一路上受了父亲调教,回答倒是流利:“爹爹说过,让孙儿为爷爷弹一曲,给爷爷乐一乐。”
这琴也不必搬来,皇上寝宫就有各种乐器,闲时,他会弹弹琴,写写字。若说起不上朝时的皇上,就是一个痴爱文艺的艺人。一向威严的皇上,对倾听他弹琴的太监,有时候很仁慈。一些小过失也不会惩罚他们的。有一次,皇上正在龙飞凤舞,一个小太监斗胆向皇上索字,还不是为自己索字,而是受人之托,开口请他题“烟波楼”,皇上竟然想也没想,顺手就写了。
当今皇上为青楼题词,这不是一大笑话吗?不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皇上热爱文艺,关心文艺,全宋皆知。之前,他已为大宋著名文艺家李师师题过“醉杏楼”。这牌匾就挂在师师姐院门口,再给文艺机关题“烟波楼”,也就没有异议了。毕竟一个机关比个人要重要些。
谌儿有股静气,坐在琴前,不是自己熟悉的琴,敲出几个音符后,竟然很快就找到了感觉,然后一曲《花田错》弹得行云流水。听得皇上频频点头,颔首微笑。
一曲罢了,皇上龙心大悦道:“尔等皇儿,均未承朕之书画韵律,独独我这长孙,甚是跟爷爷投缘。说罢,拿起一块玉佩,道:“这是爷爷给你的护身符。”
谌儿甚是高兴,接过玉佩,连声道谢谢爷爷。
赵桓见父皇心情愉悦,趁机说了杨轲的事。
皇上望着赵桓,不置可否。
赵桓心里有点发虚。忙道:“杨轲乃杨业之后。”
皇上沉吟片刻:“杨轲之事,父皇当应允。”
这时,赵桓想起单雄,见父皇高兴,这事也得提醒父皇,便道:“还有那斗牛士单雄。英勇无比。”
皇上望着赵桓,缓缓道:“单雄仅殿前司一六品小官,吾儿何以为他说项?”
赵桓腋下冒出冷汗,看来父皇精明得很,堂堂太子,竟然为一个未入流的小官在皇上面前建言,就显得有点不正常。好在他急中生智,道:“儿臣并不认识此人,只是觉得他在金人使团面前为我朝扬了威,让金人不敢轻视,我朝一殿前侍卫竟然有此功夫,三军之中更有奇才。故这种人需提携,以栽树引凤,让勇士辈出。”
皇上听得,道:“吾儿近来还是有长进。虑事周全。只是以后操演,如此血醒的表演,不可再有。这单雄之事,是殿前司内务。”
“全是为了让金国观演团有所惧怕,以后决不会如此。”
皇上望了一眼谌儿,他竟然伏在桌上睡觉了。
赵桓也发现谌儿睡得挺香,竟然发出了均匀的鼾声。笑道:“他为了让您听他的弹琴,连日操练。”
皇上点点头,道:“杨轲之事,我会让枢密院先拟奏稿。”
赵桓正若弄醒谌儿,皇上道:“让他在宫里住两天吧,陪陪我。”
走出寝宫,赵桓觉得今日的父皇像他小时候的父亲,是那样仁慈,今日不像皇帝,是一个真正的父亲。
他的心里,流过一阵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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