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枫益带着云山的疑问,来到惠仁宫给罗晶请安,他借着关心罗晶凤体的缘由,故而提出几年前云山之事。
罗晶表面镇定,心里却咯噔一下:“有几个年头了,母后也记不清当时是因何而身子不适了。”
林枫益道:“那回来后,怎没去看太医?”
罗晶面上僵了一下,继续装糊涂:“应该不是何大事,休息了一夜便好了。”
林枫益看着罗晶又道:“儿臣还听闻那次有位马车夫行窃?”
“这事母后还有些许记忆”
罗晶的回答与林枫益查到的基本一致,但他不信,若是真的如实,罗晶不会言辞中略带闪烁。
林枫益直接道:“母后曾说,儿臣有何事都可以直接找您,儿臣现在急需要知道,当年这事的详情,母后若真念及母子情分,那便如实相告。”
罗晶怔住,若为她自己的将来考虑,定不能与林枫益中间存有嫌隙,可若道出实情,林枫益得知当时是訾琰救了程曦,那岂不是会害了他们。
正在罗晶左右为难之际,林枫益道:“母后,可回想起来了?”
罗晶长长出了口气,压着声将云山遇刺之事道了出来,这下林枫益明白为何当年林胥年要急着回宫,并且将此事压了下来。
当然,罗晶隐去了訾琰与程曦那段事情。
林枫益知她还有隐瞒,但也明白再问下去她也不会多说了,毕竟要问的事,涉及到程曦。
回到东宫,林枫益将事情从头到尾捋了一遍,他派人取来这几年罗晶出宫去云山的记录,在里面逐一寻找着訾琰与程曦二人的名字。
除了那次云山遇刺之外,还有一次是在南风的白莹来时,她们一道去了通天殿。
那次一行相安无事,故而林枫益很快便从随行的人口中问出了那日的详情,罗晶曾带着訾琰与程曦,去了通天塔附近散心。
既然是三人一起,那便与老婆婆的话对不上,林枫益揉了揉太阳穴,开始翻看訾琰的详细册录,看到他被林胥年派去与玉京交战时,忽然蹙眉,在看到訾琰染疫而亡的时日
他猛然回想起,就是那几日,他去惠仁宫请安,日日见不到程曦,罗晶说她是病了,林枫益便去她院里看她,一进院看到程曦魂不守舍,整个人似乎都沉溺在哀伤中,后来竟大哭起来。
难道这些都是因为訾琰?
她以为訾琰死了,才愿意嫁给自己的么?
怪不得在他得知,父皇应允了他们的婚事后,兴奋的来寻她时,她却未见到一丝欢喜。
想到这儿,林枫益将册子合上,口中默念:“程曦这可是你的闺名?”
就这样一直坐了两个时辰,林枫益才回过神,默叹一声,不论之前如何,从她嫁给他那一刻起,她便是他的女人。
见天色已晚,林枫益起身去了相悦院。
四个多月的林昂楚已经开始牙牙学语,还时不时望着程曦咯咯直笑,程曦见他白嫩圆润的小脸,心都要融化了。
林枫益很想抱抱儿子,可他太过紧张,程曦教了他好几次,他抱着的姿势还是十分怪异,小昂楚却是很给面子,在他怀中不哭不闹,偶尔也挤个笑脸出来,只是时间不能久,稍微一久,他便开始哼唧。
程曦接过去,哄了一会儿,小昂楚便甜甜地睡了,嬷嬷将他带了下去。
二人洗漱后,程曦拖着疲乏不堪的身子爬上了榻,正要拉被,林枫益一抬腿跨在了她身上。
之前程曦怀着身子,林枫益不敢与她同房,好不容易将孩子生下来,还要等她身子恢复。
虽说这一年多,程曦偶尔也会帮他解决,可始终不如二人相融般尽兴,如今程曦身子应当是完全恢复了,林枫益自是不想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