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配合的应了一声,一路上二人越走越快,一回到屋里,程曦连忙把那长貂脱下,里面的衣裙快能拧出水了。
早上已命宫人给惠仁宫带了消息,说与罗晶一道午膳,眼瞧时间快至,程曦来不及沐浴,只是匆忙擦了擦身子,便换了新衣往惠仁宫赶。
前些日子程曦一直装恙,连自己那房门都未曾踏出,更别提来惠仁宫了,这是她自进御子宫的门,头一次与罗晶见面。
其实掐指一算,不过半月,但是二人见面后,皆是热泪盈眶,就连白芝立在身后,都偷偷抹起了眼泪,颇有种刚刚嫁出的女儿回娘家的感觉。
挥退屋中之人后,罗晶彻底掩面痛哭起来,程曦心里慌了,掏出绢帕却无从下手,想要劝她又不知她所为何事,只好轻轻在她背上摩挲着。
良久后,罗晶婆娑着泪眼,抬起头来,方才那般宣泄的哭泣,散出了她憋闷许久的怨气。
“我为他报仇了。”
简单的几个字,听起来叫人莫名心酸,罗晶长长叹了一声,那个他,是她心里永远也过不去的坎。
程曦当然知道风天泽与罗晶之间的种种,那种羁绊,让她没有办法过多言语,说再多,也无法抚慰罗晶,只是陪着她静静坐着。
过了片刻,罗晶缓缓回过神来,面上的哀愁也渐渐散去,拉着程曦关切道:“我知道这些日子,你是在装恙,那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总不能一直装下去吧。”
“别提了,我就是想装,太子也未必应许,他日日派院判给我号脉,我今日是实在没有借口躺着了,才跑出来的。”
程曦又将在书房发生的事与罗晶叙述了一遍,罗晶听后,唏嘘不已,那林枫益竟然是个情种,画了一柜子她的画像。
“可不是么,我这活了两辈子,也没见过哪个人为我做过这些事,所以当时脑子一晕,差点和他”
说到这儿,程曦声音越来越小,耳根渐渐升温。
罗晶摇头轻叹,几度开口想说什么,又给咽了进去,程曦看着她道:“有话直说吧,和我还见外?”
罗晶叹道:“不是与你见外,而是有些话,我自己都做不到,又怎能去要求你。”
“你是想劝我和与太子好好过日?”
罗晶点头:“先不说我能不能放下风天泽,就说林胥年,我一见到他,不由自主就会想到往日的那些伤痛,而那些伤痛,我今生都不会忘却,所以我们之间绝无可能,但是你与太子不同,说到底,他是极喜你的,若是你对他也有意,那么不要苛刻自己了,有些事,过去便过去了,在心里腾一个角落给他,或许比日日放在脑中要好得多。”
最后这几句,她更像是在劝说自己,而不仅仅是说给程曦听的。
见程曦歪着头眼神有些飘远,罗晶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道:“你对太子有意么?”
程曦下意识先摇头,罗晶不信,要她好好想想在说。
那便想想吧,可是一想到林枫益这三个字,脑中闪出的画面,不是那个趴在窗边的小太监,也不是那个拿着宫训不给他的小屁孩,更不是拿着折扇敲她脑袋讨要礼物的少年,而是那浑身□□面容极俊的男人!
程曦眨了眨眼,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喉中那份干涩顿时缓和许多。
“我我也不知道。”
罗晶眼含深意地莞尔一笑:“是不知道,还是不敢承认?”
被这样一问,程曦心情更是复杂,似乎有种,如果自己对林枫益有意,便是对不起訾琰的感觉,一想到訾琰,程曦眸子上泛起了一层薄雾。
罗晶面上笑容停住,程曦此时的眼神,她自是懂得,便结束了这个话题,将桌上那张纸条攥到手中:“这条子我先帮你收下,若是哪日你想明白了,告诉我一声,是要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