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曦悄然吸了口冷气,斜眼打量刘云香。
她眸中带着一丝恼气,嘴角却得意地微微上扬着。
果然是个泼辣得狠角色。
罗晶很是赞同地点头道:“妹妹做得极对,嚼主子舌根的,自然要那般惩处,只是”
刘云香眼中的罗晶,可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没料想到她会对自己的做法点头称是,吃惊地望了眼那忽然语塞之人道:“姐姐有何话,但说无妨。”
罗晶面上松了松,似是想说又不敢言一般,吞吞吐吐了一阵,最终还是一脸关切地冲着榻上,满面疑云的刘云香道:“只是有人对妹妹做了更加阴毒的事,妹妹却视若无睹,不为所动?”
刘云香猛地一下顿住了。
对她做过更加阴毒的事
是害她小产的人!
不正在眼前么?!
刘云香嘴角的笑意全无,那丹凤眼恶狠狠地眯成了一条缝。
“臣妾是不敢动,不是不想动。”
罗晶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看来刘云香到现在还不知她是被谁害的。
她轻摇着头,叹了一声,丢给程曦了一个眼色。
程曦颔首,上前来到榻边,压低声道:“敢问娘娘,这好端端瞒着的事,怎会让旁的给知了?”
这话中是在指刘云香隐瞒自己怀孕的事。
“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宫中正是有这样邪乎的人。”刘云香挑着眉斜了眼罗晶,自己则挪到榻头处,拿着个绯红色软枕垫在了身后。
“再邪乎,也钻不进娘娘的正寝呐。”
程曦一语说中。
刘云香不是没有想过,她怀身子的事,应只有姑母刘尚食与她的贴身婢女明儿知晓,怎会被惠仁宫的听了去。
可又一想到,夹竹桃粉的确是在那碗绿豆粥中发现的,证据确凿,这主仆二人想赖也赖不掉!
刘云香再也不想与这二人做戏,眉端竖起,用那隐隐泛红的眼,瞪着罗晶没好气道:“皇后娘娘今日来看臣妾,究竟所为何事?”
程曦还在想着接下来如何暗示刘云香,身后却传来了罗晶的声音。
“说你小产的事。”
罗晶觉得,既然刘云香失了性子,说再多模棱两可的话,她也未必有心思去听,倒不如直截了当些好。
“你什么意思?”
刘云香含着怒气问。
程曦见状撤回到罗晶跟前,刘云香这人性子不稳定,万一一会儿说急眼了扑过来,她也好有个准备。
罗晶倒是看上去淡定多了:“本宫刚去见过燕贵人,细说了一些之前的事,越说,越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的地方,所以特地也来与你说说,兴许能将事情给弄明白了。”
刘云香面无表情,似乎根本不想听下去的样子。
罗晶低眼看到她紧攥着的床褥便知,她还是在听的,就接着道:“禁足这些日子,燕贵人瞧着变了许多,与本宫说话也不端着了,倒是频频诉苦,还主动与本宫交待了许多事来。”
刘云香脸颊抽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神色,继续默不作声。
“她说王美人是玉妃提议安插在本宫跟前的,而本宫那晚喝的酒里,有玉妃亲自调制的药,怪不得一杯就醉的几乎不省人事了。”
刘云香翻了翻眼皮,冷哼了一声。
“哦对了,那药可不在酒里,是在娴妃手中,不知燕贵人说的是对是错?”
罗晶用眼睛去打量刘云香的表情,刘云香面色开始泛白,却依然强装镇定地道:“臣妾可不知这些,莫是燕贵人关傻了说起了胡话,或者皇后娘娘听岔了?”
这事刘云香是有些心虚,可她是不怕的,毕竟该死的都死了,陛下也已做出了裁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