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见荷淋那樱桃小嘴将最后一口绿豆粥喝下,轻轻砸吧砸吧,露出了极为享受的神情。
程曦在一旁立着心里痒痒得紧,若是她们没来,罗晶的绿豆粥,怎么都得有她一口,唉
正在自怨自艾,便听院子里传来多人急促的脚步声。
程曦欠了欠身对着屋内主子道:“奴婢出去看看。”
无奈地冲罗晶眨巴眨巴眼,罗晶则嘴角浅浅一提,二人都没曾想到,这是一瞬的对视,竟会是告别。
“瑞德宫明月堂主子小产了!”
白芝顾不得礼数,直冲进了屋。
罗晶心里咯噔一下,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这小产的主子是谁,那边月妃已恍然大悟:“是玉妃!”
要说这六月的肚子早已显孕,只是太后这几月以来一直卧床修养,便免了请早,而天气愈加炎热,主子们都各个待在屋里懒得外出,这一晃与刘云香也是数月未见,竟看不出平日里那般彰显的性子,能将这怀孕之事,藏的如此严实。
月妃看不惯那刘云香不是一日两日了,猛然间听得这个消息,心里还有些窃窃。
罗晶眼皮突突直跳,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程曦去了这么会儿,怎还不见回来,再一瞧白芝神情如此焦急,更加惴惴:“与我们何干?为何方才院子那般吵闹?”
白芝喘着气道:“索吟姑姑,小翠姐姐都被押去了瑞德宫!”
“什么?来惠仁宫押人不先问过主子?”
月妃一听,蹭的一下起了身。
“是c是刘嬷嬷带着凤印来拿人的。”
白芝扬起袖子抹了把泪。
罗晶瞬间头发蒙,整个人晃晃悠悠扶桌而立,望着身旁的月妃颤声道:“姐姐我c我要去瑞德宫要人。”
明月堂内传来刘云香痛苦地呻|吟和不时地咒骂,忽地一声无比凄惨地嚎叫划破了整个瑞德宫的上空,明月堂瞬间恢复了安静,只有那太医无声的叹息与宫人慌乱的脚步。
这是程曦第二次来到瑞德宫的曼音殿。
在她与小翠被押进殿时,那粥房的掌事公公,红红,明儿,娴妃跟前的,取冰的宫人,还有粥房其他几个宫人
凡是今日与那绿豆粥有过接触的,均是跪在殿上抽泣着。
燕贵妃那如鹰的眸子瞬间锐利起来,如冬季严寒的冷风一般扫过殿下之人,这几人不由缩了缩脖子,心里再是害怕,也不敢哭出声来,皆伏在地上不住地颤抖。
“负责煮粥的是哪个?”
燕贵妃冷冷瞟了一眼刘嬷嬷,刘嬷嬷便上前声如洪钟。
红红大气不敢喘,只是眼泪吧嗒吧嗒朝下落着,顿了顿才缓缓抬起了头,声如蚊鸣般道:“是奴婢。”
燕贵妃冷眼望她:“受何人指使?”
红红一听泪如泉涌,不住地摇头:“没c没,奴婢如往常一样,这粥里只有百合,莲子”
“啪啪!”
刘嬷嬷狠狠两巴掌将红红的话音打断:“主子是问你,受何人指使!”
红红嘴角渗出一丝鲜红,那耳朵忽然听不清话来,只有一阵响亮的嗡名声在脑中回荡,眼前也顿时一片漆黑。
身旁跪的明儿,一副委屈的模样,膝行上前伏地嚎哭道:“贵妃娘娘替玉妃做主啊!是惠仁宫的!惠仁宫害了玉妃娘娘!”
“一个个说,管事的公公先言。”
燕贵妃白了一眼那不争气的明儿。
管事公公清泪挂面,憋着的嘴抖了几下,这才出声:“今日奴才在粥房看着,先是那惠仁宫的姑姑从宫人红红处领了三碗粥,随后那红红便跟着一起出屋去取冰,接着瑞德宫两个宫人又进了屋,一听要等,便急急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啊,奴才听外面似是有些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