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罗晶微微点了点头,她这才轻轻将门合上。
院正中立着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
那抹高大的身影,冲她微微颔首后,消失在了廊中。
这边院中交给了白芝,程曦便跟了过去,还是那个之前他们来过的小院,还是那个隐蔽的假山内,她果然是没有会错意,訾琰是在这里等她的。
程曦将一年未见的思念与委屈,全放在了这个深深地拥抱中,可面前的男子却一动未动,在她的泪已渗湿了他的衣衫时,才缓缓将面前的女子拉开。
她瘦了,眼睛看着更大,却没有之前那么透亮了,而这一年来,他则奔走于三个国之间,是在他彻底完成了林胥年的交待,回来时,才知道她竟去过永巷。
訾琰不知不觉那手指已来到了程曦瘦削的脸前,替她轻轻拭着面上的泪。
感受到这样一丝温暖,程曦转瞬便破涕为笑。
訾琰回过神来,慌忙将手放下,冷着声道:“我是有话问你。”
程曦痴笑地望着他点了点头。
訾琰冷眉更深,压低声道:“你究竟是谁?”
程曦忽而一愣,随后道:“是房索吟啊”
她那不经意间的仓促,没有躲过訾琰这双锐利的眼睛。
“我要的是实话,为何蓝妃会叫你程曦?”
这一年里,訾琰去过一趟西州,那里的地方口音与程曦截然不同,而且程曦之前偶然脱口而出的一些现代词汇,她都假借那是西州方言而搪塞过去的,如今訾琰也是查出那并非西州话,再加上上次云山遇刺时,蓝妃慌乱中叫她程曦。
见訾琰看她的眼神,如同审问犯人一般,程曦便记起那刀疤表哥曾说的,訾琰是暗龙卫,她回了惠仁宫后,是专门去藏书阁查过,史书中关于暗龙卫仅是提了一笔,那是一个秘密为皇上办事的组织,程曦猜得出来,应与现代的特种兵或是间谍一般。
索性不想掖着了,她抬起眼来,直对着訾琰的眸子,眼神无比清澈坦白:“我确实不是房索吟,我是叫程曦,接下来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没有一个字是假的,但可能会超出你的理解范围,你可能不会信”
“说下去。”訾琰冷冷地望着她。
二人院中气氛渐冷,与此同时,正寝内已被伺候过洗漱的二人,却也未歇下。
罗晶面上淡淡,坐在贵妃椅上,拿着柔软的帕子轻轻擦拭着发梢。
林胥年只着着明黄的内襟,软趴在紫檀桌上,怔怔地望着她,有些含糊道:“知道朕,为何喜欢来你这儿么?即便先前你不让朕碰你,朕也总是日日想要见到你”
罗晶面上依然淡漠瞧不出一丝情绪来:“不知。”
林胥年似是自嘲般笑了笑:“朕起初,是觉得你像她,只是想多看你几眼,便好。可后来发现,你们全然不同,即便她猜出了那些可能发生的事,还是会待朕极好”
林胥年慢慢扶桌起身,拉过桌下的梨花凳,坐在了罗晶面前,柔声道:“可你不同,就是你如今坐在朕面前,朕也觉得,你遥远的触不可及”
罗晶知道林胥年口中的她是谁,是林皇后,林胥年的姐姐,可她依然装作不知道一般,准备起身去将那帕子挂在一旁红木架上。
谁知林胥年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直直地望着她那双温如泉水般的眸子问道:“你为何,不将真心交给朕?”
“陛下,您喝醉了,早些上榻休息吧。”罗晶蹙了蹙眉,想将腕子抽出。
林胥年冷笑一声:“醉?既然是醉了,那你但说无妨,过了今夜明日朕醒来,皆会忘记。”
“臣妾的人都是陛下的,怎会没有真心?”罗晶没在躲避,亦是微笑地望着他。
林胥年却从这面容中看不出一丝暖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