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身上掏出了一块儿白色丈菊的玉坠来
那是上元节后的第三日,程曦顶着那病恹恹的身子,一路蹒跚赶去了御子宫,见到林枫益时,他一身素色,面容看着疲惫不少,抬眼见了程曦,便忽地扯了个笑脸来。
程曦不由鼻中一酸,垂下眼来满声愧疚道:“对不起。”
“死丫头,还知道过来找我啊!”
林枫益抬起折扇来,本是想在她额头敲上一记,可望见那青红一片的额上还有一道细细的口子,便只是轻轻点了下她这灵巧的鼻子,良久,才降了声道:“莫哭了,不关你的事。”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帮我,帮蓝妃娘娘,这是我欠你的。”
瞧见这丫头掉泪,林枫益也强笑不出了,轻叹一口气道:“我那么做,是不想我母妃伤心,也不愿那贱人得逞罢了,再者,与那王美人,总是好过与蓝妃的,即便你不求,我也自会那么说,只是顺水推舟罢了,你莫要多想。”
说着,林枫益从怀中掏出一锦盒塞进了程曦手中:“那日便要给你的,只是后来忘记了。”
程曦疑惑地打开锦盒,只见一朵洁白的丈菊玉坠静静躺在盒中,这样的物件,她断然收不得,仓皇地盖上盒便要还给他。
林枫益眸中飘过一抹失落,却抬了声道:“死丫头别多想,只是暂时留于你保管,待本殿下回来,你可是要还的,若到时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不等程曦回话,林枫益转身提步便没了身影。
一阵淅淅沥沥的春雨,将程曦的思绪拉了回来,她忙将院中搭着的几件衣服收回屋,不一会儿白芝气喘吁吁跑进了院子,还未进屋,便开始扬声叫她。
程曦心里一紧,莫不是又出了何事,忙应声出来。
原来是方才太后与罗晶谈聊时,忽然晕了过去。
“太医如何说?可与咱们的汤”
话未说完,白芝连忙摆手:“不不,与咱们没关系,那时汤有些冷了,正叫人热着。”
一听与她们无关,程曦长长舒了口气,带着几柄簦笠,便与白芝一道去了慈安宫。
路上雨势越来越大,整个皇宫的上空都是灰蒙蒙一片,让人不由心情沉闷。
林胥年进屋的时候,肩头上湿了一片,足下的黑色金边靴也满是泥宁,一看便是火急火燎顾不得坐那步撵。
太医正在内寝施针,既是林胥年也不敢进去扰,只是坐在外屋心急地与罗晶一道候着。
院中一声响雷,似要将整个日空劈开,罗晶心上一惊,不由浑身一颤,只见那冰冷的手上忽然一暖。
林胥年那温热的手轻轻在她手上拍了两下,似是让她安心。
罗晶正准备将手抽开,那正寝便传来长长的一声“诶呦”,是老人家痛苦地呻|吟。
季太医满头是汗,显然是费了不少功夫才将太后唤醒,他被宫人扶着,缓步来到外屋,见陛下在外候着,忙曲腿行礼。
林胥年不管这些虚礼,大步上前一把将他扶住:“先告诉朕,太后身子如何?”
季太医定了定神,垂着眼摇头叹道:“太后这肝郁气滞乃旧疾,而这次,恐是因心病而加重了旧疾。”
心病
这时的罗晶还不知太后因何而心中郁结,还以为是因王美人与林枫益之事,动了气。
又是过了几日,林胥年就是冲着太医院一阵发怒,太后气色也依然不见好转,这便想到去通天寺为太后祈福。
通天寺落座于大安国国都最西的云山,分为三个部分,第一部分便是通天寺,在云山的山腰处,这里人来人往,香火鼑旺,连许多异地人士也会慕名前来。
第二部分名叫通天殿,是那山顶修建的一座大殿,平日里达官显赫,皇亲国戚才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