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不知聂邡为何意。
“白盟主,岚水原是修真界第一门派,虽历魔族侵略一事,如今有尔等英杰辈出,白盟主就未想过光复仙道、重兴岚水?”
这下,白清歌听明白了。聂邡这番心思也戳中了她的心事。她陷入沉思,还是稳妥应道,“门内之事,我自有考量,有劳前辈提点了。”
聂邡抿了一口花茶,神色和蔼又郑重,“其余众家琐事,百年来,众家也不是闭门各自处置?孰轻孰重,白盟主自是聪明人。”
聂邡在修真界的口碑一项颇高,无论品行、德行还是修为,都担得起众家的一致敬重。但聂邡虽与已故岚水掌门苏澄有些交情,据白清歌所知,不过是淡如水的浅交,不知缘何聂邡此番如此直白露骨地袒露欲其复兴岚水之事。
何况岚水失势,聂邡所领的天海阁便是仙家之首。莫非聂邡真如传言那般心怀天下、宽和无私?还是其深谙制衡之道,此番提议为岚水再起,压制新晋门派间明争暗斗?
白清歌蹙眉淡淡道,“前辈,茶凉了。”
“年纪大了,总是喜欢同年轻人絮叨一些。”聂邡兀自笑了两声,添了些热水。
若虚南边,顾忘已然仔细翻找了校场,却没寻见子木的佩剑,只好转头走向校场的几间屋舍。
还未走近,顾忘便被一股无形的屏障隔挡在外,靠近不了分毫,这才发现此处竟然设了一层结界。
若虚大典期间山门四敞,迎客八方,也从未在哪处设立过结界,只是几间寻常屋舍,为何如此大动干戈地保护起来?
顾忘隐隐觉得事有蹊跷,准备先回席问问子木,忽然看见段嫣身边一直跟着的侍女鹂儿竟孑然一人跑到此处,顾忘立即闪身至一棵树下,静观其变。
鹂儿似乎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步三回头,直至确认身后无人尾随,这才从怀间掏出一方玉佩大小的法器,向前一示,结界瞬即消失。鹂儿见状,先是惊讶不已,随即欣喜的不能自持,脚步愈加因激动而跌跌撞撞,急急忙忙朝其中一间屋子奔去。
段嫣的贴身侍女为何会来此打破结界?神色又鬼鬼祟祟?
乘此时机,顾忘捏了个隐身决,亦快步跟了上去。
一排老旧的屋舍没了结界,又无锁无链,一个个宛如垂暮待盗,怎么看都不该是梁上君子的目标才对。
鹂儿正欲推开那屋门,却怎么也打不开,这才懊恼发现每一扇门窗上竟都被封了符纸。
顾忘亦是一愣。结界也罢了,竟然还有符纸,这屋子里到底装了什么让若虚的人谨慎至此?
“鹂儿,你在做什么?”
鹂儿登时周身一颤,顾忘清晰地瞧见她的冷汗顺着侧腮缓缓流下。
段嫣已然立于她身前,面色阴沉。
“宗宗主”鹂儿的声音略微发抖,两只手不安地背在身后,紧紧攥着那个打开结界的法器。
“胆子越发大了,学会偷东西了。”段嫣语气不重,但是言语间总有一种盛气凌人的威严。
果然,鹂儿再也支撑不住,闻言一下子便腿一软,跪倒在地,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而下,“宗主!我错了!我真的知错了!鹂儿再也不敢了!鹂儿愿一生效忠宗主!只求宗主放过我的妹妹吧!她还她还那般小啊!留下留下也是不顶用的鹂儿一人够了够了”
顾忘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眉宇轻蹙,隐觉不安。
鹂儿这般疯魔的言语到底为何意?妹妹又是谁?段嫣还未审问怎知鹂儿来此的目的?若虚到底有何不为人知的秘密?
段嫣看似水波不兴的眼睑微微一动。
她已换上了大典吉服,青色长服配上腰间一段深蓝雀带,称得她纤细秀丽,只是袖口落下一层蒙蒙浅灰显得格格不入。仔细瞧着,应当是不小心落下的香灰。
顾忘记起她来的方向,那是段家的祠堂。
“好,我答应你。你起来吧。”段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