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雾氤氲,竹林亭立。
岚水山门前站着两个人影。
白清歌:家里几口人?
无知少年:忘了
白清歌:父母呢?做什么生活的?
无知少年:忘了
白清歌:你姓甚?
无知少年:姓顾。
白清歌:名甚?
无知少年顾某:也忘了
白清歌(扶额):那旁人平日如何称呼你的?
无知少年顾某:臭小子这小厮
白清歌:罢了,既然如此从今以后你便叫顾忘吧。
顾某(难掩欣喜):好!多谢师尊赐名!
回到岚水后,柳怀温已替顾忘准备了一身长衫白衣。换下粗布麻衫,擦干净了原来脏兮兮的小脸,一个白衣墨发c临风而立的少年郎朝着柳怀温浅浅一笑。那张肤白胜雪的脸上鼻梁高挺,眉眼俱好,他本年纪小,加上略显削瘦的轮廓更惹人怜。
柳怀温满意地颔首,心下暗暗叹道:“祸水!以后当真是个祸水呀!”
之后柳怀温又道了句“走,带你去找你师父!”便随手轻轻一提,便如拎一只小兽一般把顾忘提起,带他乘风御剑,灵活穿梭于岚水山间。
顾忘震惊不已。
从前在荆毒,弟子大多懒散无章,修习正道灵法的少之又少,因此大多灵力低下。别说御剑飞行了,宫主魏江能让剑出鞘回鞘,东南西北瞎飞这种小儿科操作都能吹几年。眼下,柳怀温不仅在御剑飞行,还带上自己,且仙剑上升速度又快又稳,丝毫未因承重变多受影响,可见御剑者灵力和功力之深厚。
“师叔师叔!我以后也可以像这样御剑么?”顾忘扑闪着眼睛,难掩激动。
“这便要问你师父了。”
飞行高度渐升,柳怀温见小顾忘眼中却毫无惧色,不免青眼几分,又追加道,“不过我岚水派的弟子从未叫人失望过。”
穿过雾层,两人到达岚水山顶峰,云气温和许多,眼前瞬间明朗起来。
不远处一间被青竹环绕的雅致屋舍前立着一个亭亭白衣身影。
岚水云深处,原来是白清歌的憩息之所。
顾忘看见了白清歌,巴巴地跑过去,稚气的脸纯真而明朗,笑容真挚和煦。尤其是那双宛若星辰的明眸,虽然五官还未长开,但已俨然是个美男胚子。
走近了,顾忘方才谦逊地对她低首拜道,“师尊。”
长衫有些大,他一抬手,白清歌便看见了宽大的袖口下那双白皙稚嫩的手臂皆是伤痕。
鞭挞,烫伤,绳索勒痕显然都是人为。
荆毒宫真不愧修真界人渣败类。
白清歌冷冷地想。
未听闻回应,小顾忘疑惑地抬起头,却看见白清歌扬起了手。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缩了下脖子,紧紧闭上眼,恐惧压迫到天灵盖。
这个动作他太熟悉了。
自他记事起,他在荆毒宫为奴的生活里,每天都有人朝做这个这个手势——这个动作预示着切体的疼痛。在大部分欺负他的人看来,扬手打人似乎不是什么恶事,而是一种习惯。随手打压弱者,泄泄自己的脾气,很痛快不是么,反正这出气包从不会还手。久而久之,不仅仅是荆毒宫主,甚至一些品阶低下的弟子也敢对他痛下毒手。
顾忘的脑海闪过了一丝无助和痛苦——这来自他在荆毒宫的回忆。
虽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惹怒了白清歌,自己本可以躲闪,但顾忘的脑中另一个念头却战胜了原先的恐惧:被师尊打,总好过被那群人渣打。
但是想象中的疼痛迟迟没有到来。
取而代之的却是身体愈来愈轻快的舒适感。
他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