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援和公孙述是多年的交情了,两人即是同窗又是同乡,在很小的时候就一起长大,可以说亲如兄弟。至少在马援的心中是如此。二人少时常一起下河捉鱼c上树抓鸟,同甘共苦的日子实在太多。时年战乱,马援也有好些日子没见到公孙述,早已迫不及待的想与昔日好友把酒言欢了。
一行人来到宫门,只见有士兵把守,马援有些失落。前些天就传了书信,公孙述应该早已知道,却为何不见他前来相迎?马援难道做了皇帝真的有这么忙?他按捺住心中的不快,与看守宫门的士兵说道:“我是马援,今日携随从前来拜见公孙述,不知他可有提起?”
“什么人在这里胡言乱语!竟敢直呼天子名讳!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士兵将长枪对准了马援,呵斥道,“无名小卒还想见天子,我看你还是趁早滚吧!”
马援心下一惊,难道公孙述没有下诏告知宫门的士兵?
见马援关键时候呆住了,身后的随从急忙上前给士兵塞了银钱,赔笑道:“这位兄弟切莫心慌,我们家将军是慕名前来投靠天子的,还请引见”
侍卫藏好了钱,这才笑道:“嗨!早说嘛,误会一场!不过要见陛下需要上奏文书,还请几位在此等待接引。”
“有劳!有劳!”随从连连跟士兵客气道。
“将军,听闻您与公孙述乃旧交,怎么如今他当了皇帝竟如此怠慢于你啊?”一个随从问道。
“上奏文书,有接引使者前来,百官在朝,这才是隆重的礼仪啊,哪里是怠慢呢?”另一个随从却不以为然。
马援心下烦闷,说道:“你二人且不要再提。本将军跋山涉水而来为的是见故交一面,忆往日恩情,而不是来求见天子以求封赏!谁若是觉得受到了礼遇,就留在此处吧!”
“怎么难道将军你不想留下来?这蜀地山肥水美,却是好去处啊!”
“哎你怎么这样,我们是随将军前来,将军要留我们便留,将军若走我们也理应跟从才是,切勿多言啊!”
几个随从仍旧是各执己见互不相让,马援等待的时间越来越长,他的耐心也渐渐磨灭了。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刚才去传话的士兵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佝偻着腰的宦官。
那宦官走上前抬了抬眼,用沧桑的声音说道:“这位就是马援将军吧,几位请跟我来。”
马援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进了宫。
远远地见公孙述坐在金銮殿上,殿下排列着护卫的士兵,马援站在那儿以仰望的姿势望着他,想从他身上找出故人的影子。然而那一身华贵的衣衫和大殿上林立的士兵,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以前的公孙述已经不在了,现在他看见的就是蜀地的天子而已,那个和他捉鸟摸鱼谈天论地的故知已经变了,权势让他的野心得到了释放,也无限放大了他的自傲。马援有些不敢相信。
公孙述见马援在下面候着,立马正襟危坐,道:“传来使马援觐见!”
大殿门口的宦官托着长长的尾音喊道:“宣~马援进殿~”
金銮殿内余音绕梁,其实不用传唤,马援已经听到了公孙述的召见。
来到殿内,只见公孙述穿着一身皇袍,目光威严,眼角眉梢都透露着威风。
马援没料到与公孙述的见面会在这样的情景下,站在殿内一时语塞。
“几位贤士远道而来,这一路舟车劳顿,真是苦了诸位了。”
一见面公孙述就用接待来使的语气说话,这让马援心中更是不悦,见他并没有回话。
公孙述又说道:“朕已差人安排好了馆舍,请各位先行歇息,明日与朕一同出城。”
就这样,匆匆一面,公孙述就把马援打发走了。他心都凉了半截,依旧是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