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那边吃合欢宴，饮屠苏酒。苏辙的《除日》就有写到年年最后饮屠酥，不觉年来七十余。”

    “真是南北不同俗啊！”

    吃过年夜饭后，顾老夫人进里间更衣，众人也渐渐散去，只留下家里人在围坐在火盆边上。

    各处佛堂灶王前焚香上供，正房院内设着天地纸马香供，正门上也挑着大明角灯，两溜高照，各处皆有路灯。上下人等，皆打扮的花团锦簇。

    除夕夜讲究要守岁，一家子一起守到天明。

    正房还供了一盆饭，年前烧好，要供过年，叫作“隔年饭”，是年年有剩饭，一年到头吃不完，还吃昔年粮的意思。用大米和小米混合起来煮，京城俗话叫“二米子饭”，这叫作“有金有银，金银满盆”的“金银饭”。

    也备了不少糕点瓜果，都是想讨个吉利的口彩：吃枣（春来早），吃柿饼（事事如意）吃杏仁（幸福人），吃长生果（长生不老），吃年糕（一年比一年高）。

    顾大学士带着爷几个在一边谈论着“国家大事。”

    女眷围着顾老夫人边吃边乐，谈笑畅叙。

    待自鸣钟敲响十二下，一家子全都到了院子里，机灵的小厮点燃了早已备下的炮仗。一夜人声嘈杂，语笑喧阗，爆竹起火，络绎不绝。

    第二日一早，五更鼓一响，顾府里四品以上等人按品上妆，摆全副执事进宫朝贺。

    顾琳珑迷迷蒙蒙醒来时天已大亮。浑浑噩噩的坐在床榻上任由朱嬷嬷和司书帮着梳洗。

    顾琳珑看着窗外亮的发白道:“还在下雪？”

    “可不，下了一夜呢。现在已经快停了，地上一尺多厚呢。姐儿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吧。”朱嬷嬷边给顾琳珑穿衣边道。

    “嗯，江南的雪总是很小，落在地上就化成水了。”顾琳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不以为意的说，我还见过更大的呢。

    “老夫人走时让只扫一条道出来，说等从宫里回来带姐儿们赏雪。”

    顾琳珑由着朱嬷嬷给她穿上雪披，带着司书到甘氏院子里用饭。

    “皇后娘娘的身体越发不好了璎姐儿”

    顾琳珑从甘氏院子里回来就听见顾老夫人和大伯母说着什么，看她走了进来立刻就没往下说了。

    半下午，昨儿和顾老夫人说带姑娘来的老妯娌就急急忙忙拖着自家闺女过来了。

    顾老夫人忙吩咐丫鬟去找顾琳珑。

    “给叔祖母请安”顾琳珑礼还没行完就让给扶起来了。

    “快别客气了，赶紧让你堂姑抱抱。你堂姑就靠你了。”边说边把顾琳珑往自家闺女怀里塞。

    顾琳珑吞了吞口水。

    感觉一座大山压在了肩膀上，真是亚历山大呀！！！

    “英子成亲三年都没怀上，她婆家那边的意见很大，说是停了通房的药，生下孩子就抱养在她膝下。”叔祖母一边红着眼一边跟顾老夫人说着，“你说，这抱养的哪有自己生的亲，我们干不出那种去母留子的事情。”

    哎呦喂，叔祖母，你在我面前说这些真的好吗？宝宝还是个孩子。

    “英子这几年吃了不少苦，喝了不知道多少药，你不知道那些药的味道，真的是一言难尽。”叔祖母说完这句，似乎想起了这还有个孩子，就在顾放低了声音跟顾老夫人说，“前段时间还试了了个偏方，就是那紫河车”

    “咳咳”

    年后没多久，顾琳珑就病了。连吃放在空间里的西药，效果都不大。

    “姐儿，药快凉了。”司书一脸累觉不爱的看着在床上将自己裹成蚕宝宝的顾琳珑。

    “不要，太难喝了。”

    司书满怀希望的看着旁边的朱嬷嬷。

    朱嬷嬷一边端着药一边道：“好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