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煦宜也霍然起身,一把拽住人,提高了音量,“兰姐!”
于欣兰怒目而视。
但方煦宜比她高一个头有多,气势上落了下乘。
这人又立刻软了神色,低声道,“兰姐,我好不容易赶过来,你连顿饭也不让我吃?”
眉目低垂,带笑含情,仿佛刚才那一声只是个幻觉。
于欣兰深吸一口气,才被方煦宜扶按着,面无表情地坐回去。
她从方煦宜出道就一路带着了,像养个儿子,给方煦宜操的心比家里亲生的小祖宗还多。
方煦宜又是个喜欢撒娇卖乖的性子,要于欣兰就这么拂袖而去打他的面子,她还是不忍心。
对面程剑和李邈一脸尴尬,才把手机推还过去。
于欣兰倒是能屈能伸,刚才发了火,这会儿认错也不带含糊。
举起茶杯就说,“我这个人脾气大,两位见笑了,今晚不喝酒,我以茶代酒,自罚三杯。”
仰头一饮而尽。
“于老板言重了,”程剑赶紧打圆场,“临时出现变故,着急上火都是人之常情。”
李邈跟着点头,他是个不善言辞的。
方煦宜拿过茶杯倒满,递回去,却按住不让她喝了,“喝这么多茶,该吃不下东西了。”
又说,“李导和程老师难得来一趟,工作不提,大家交个朋友,以后总有合作的机会。”
也举起自己的茶杯,敬了一敬。
话说到这份上,于欣兰也不好再摆脸色,程剑李邈自然尽力配合,席间很快妙语连珠,其乐融融。
方煦宜把服务生的工作都兼了,不仅端茶倒水,还下碟布菜。
最后开于欣兰的车亲自送两人回酒店,又赔罪一番,毫无怨色,事事周到。
等电梯的时候,李邈沉吟片刻,问程剑:
“你说,看于老板的反应,陶影后这么坚决,要是最后当真不是方煦宜,我们这算不算君子欺之以方啊?”
程剑一听他这双关,忍不住失笑,“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你就要欺负上阿宜了。何况——”
电梯来了,两人上去等门合拢,程剑才继续道,“方煦宜脾气是好,但这么多年,要是因为脾气好就被欺负,他可走不到今天。”
李邈一愣,神情沉下来。
“这倒是老实说,我这么多年,没听方煦宜跟谁发过火,刚才他喊住于欣兰,还挺吓人的。”
霍然作色,眉峰按捺,隐然有刀剑之意。
程剑看着电梯里反射出人影,随口答了一句,“人家毕竟也演过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又不是当真土捏的泥人。”
脑子里却想着之前于欣兰说陶定家亲自打来电话时,方煦宜那一怔。
不像是意外,到有几分早知和伤心。
李邈的话题已经翻过十万八千里。
“哎,刚才那个厉秉行,陶定家是有眼光,我看着”
就在于欣兰怒火中烧的时候,黄澄也是听得目瞪口呆。
要不是还记得自己正开车,只怕要忍不住掏出手机和朋友来个八一八。
放着当红的人气偶像不用,起用谁也没听过的冷门男演员——“我相信厉先生是最好的选择。”
听着仿佛连让于欣兰说出人选的机会都没给。
黄澄在这行里好几年了,多少算经过风浪,人也沉得住气,不然王季瑜千挑万选,不会挑上他。
她说是重新出山,也是因为从前的情分,帮陶定家一两年,把黄澄带上路,也就功成身退。
陶定家出国的时候所有合约就已经转出去了,百年的老牌经济公司,什么都好,就是在国内没有业务,伸不开手。
所以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