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光正是来自北方不远的富春江上,当然,只有灵识强大的天风道长一人早早就感知到了那半边绿空里磅礴巍峨的强大精神力。
此刻富春江北岸的祝源等人早已惊的如丢了魂一般,只见原本狂风巨浪的江面上,一尊翡翠绿色的巨大玉质佛像缓缓从漩涡水流里浮将上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太阳还未完全落山。随着江面漩涡转速得越来越慢,整尊玉佛终于完全呈现在天地大江之间。
“你们看!那是不是甘郎?”
所有人都看到了天上的绿,天边的红,但是没有一个去在意。所有人的视线都随着王蕖的呼喊,紧紧集中在那尊威武又慈悲的玉佛上,因为那只玉佛摊开的右掌里,似乎躺着一个人。
玉佛光秃秃的脑袋下,刚毅的面庞不失纯净,有如童子般无垢又似金刚般威武,这就是佛宗护法神僧韦陀佛的法身。
韦陀法身内衬僧袍,外罩僧甲,一杆降魔杵横在胸前置于端平的双臂上。
一手执立掌礼。
一手平伸。
巨大手掌间的纹路清晰可观,只见上面躺着的赫然正是先前被大浪迅速吞噬的甘平。
众人进入洞內已经行了约莫二三里地,正当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观察着洞壁四周时,洞的最尽头突然传来一道威严而又苍老的声音,
那道声音绵长而有力,在这狭长的洞道里竟然没有引起一丝回音。其间每一个字、每一个音节都如铜钟大吕在敲击,震慑的玄清一脉门人尽是脸色煞白,首当其冲的天风道长更是面色一红,元神有感,心神颤栗。
“化外番僧,速速遁去,莫要扰了本天师降魔!”
天地间到处都回荡着这句话,富春江边没有一个人见过如此惊异的场面,自然是鸦雀无声,就连刚刚还在翻涌的江河都成了一潭死水,风起无波。
然而,更加惊异的一幕出现了,玉佛是朝着江对面一片山谷盘膝而坐的,所以祝源一行只能看到其侧面。
尽管只是侧面,但已经足够看清。那尊玉佛如熟睡孩童般纯净却又似刀削般坚硬的面庞上,一团成人脑袋大小的金芒随着眼帘地猛然睁开,瞬间照亮了周边微暗的暮色。所有人这才恍然惊醒,不知不觉太阳已经落山了。
此刻场间的沉默表达着众人的惊骇与愕然,一尊玉佛,居然睁开了眼睛,竟然还拥有金色的眼眸!
“阿弥陀佛——”
睁开眼,韦陀尊者轻颂一声佛号,大江南北顿时犹如雷鼓天音落下,堪堪震散了先前那句威严斥责的余波。
不管是思维敏捷的王蕖还是身法如电的祝源,场间没有一人反应过来,那尊玉佛便突然间长身而起,踏着虚空大步朝向江对岸走去。
“他把甘郎带走了!”
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王蕖。大声叫喊着推搡了几人一把,她当先爬上船,手忙脚乱地安起船桨来,众人这才如梦方醒,赶紧上船帮忙。
富春江南岸正是一片秀丽山谷,这就是天风道长与玄彬一干人刚才抵达的那处山洞所在。
在洞的最尽头有一条地下暗河,河中央一只巨大的金色三足鼎散发着近乎实质的火红光芒。在一片火红色里,一位白眉老道动也不动地坐着,其神态近似安详。
祝源和颜兴一左一右才准备好摇桨行船,那尊玉佛却已经到了江对岸,在他们的视线中,顶多也就比山蚂蚁大几分罢了。
其实,并非是对岸太远,主要是刚才没人注意到,那韦陀尊者法身每跨几步,身形便会随之小上几分。
而众人视线中对岸的黑点,实则已经与常人体型无二。如果他们的境界再高一些就能发现,那尊玉佛的肩上还已经多了一个人,正是甘平。
山洞中,天风有些心悸地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