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尹望去世后,阎肃就未曾见过尹清了。
他以为尹清在姚家过得很好,如今一看却满心愧疚。
尹望去世时最不放心的便是尹清,或许是他察觉到什么,临死前几日曾去信要他看顾一下这个大女儿。
尹望曾评价几个儿女,说尹墨是男子,会有自己的一番天地,不用担心。尹颜虽然性子顽劣,可有自己的一番原则,也不曾担心。唯有这个自小就稳重的大女儿,看似聪慧,可什么事都喜欢憋在心里,不愿麻烦她人的性格最是让人心忧。
果然,知子莫若父,尹望是对的。
景帝也很是惊讶,这几年尹清一直未曾参加皇宴,听说是身体抱恙。今日一见尹清那清瘦的模样,何止是身体抱恙,简直就是大病一场啊。
回想当年尹望炫耀自己大女儿的模样,如今再看看尹清,若尹望在此怕是要暴怒了。
“尹清,你有何证据。”
尹清从袖中掏出一帕,双手奉上。
内侍从景帝身边下来,接过帕子,仔细察看过后给了景帝。
“咦。”景帝发出声音。翻看了下这块帕子,“这不是尹颜的绣品吗?何来的证据?”
我的绣品?我怎么不知道?
只见景帝抖直帕子,举起,让尹颜瞧见。
帕子上一大块不规则面积都是灰扑扑的丝线绣着,以黑线勾勒这块面积的边缘处。尹颜一看,还真是。
那是她幼时的绣品,她不喜女红,可绣馆必须要学,她就绣了这么一块帕子交上去。
教女红的先生见如此绣品便生气问道这是什么。
那时她回,猫狗打架,打的太厉害都起灰了。
先生便勉强通过了。之后每每要求交绣品时她都是交这种帕子,然后动物世界的动物几乎都打了个遍。
后来先生告状告到家中,她爹一看,还是蛮有意境的,气的先生以后再也不管了。
“回皇上,这块帕子不是阿颜的,乃是刘嬷嬷所绣。这帕子的是双面绣,阿颜是不会的。刘嬷嬷擅女红,自是会这双面绣的。”
听尹清这么一说,景帝翻看这帕子,还真是双面绣。
“不过这上面有何证据?”景帝疑惑。
“回皇上,这帕子是混在阿颜所做的帕子中,刘嬷嬷的女红很好,她证词便是绣在了这帕子上,然后又仿照阿颜的帕子将证词覆盖了,只要将这帕子上的灰线拆掉即可。”
景帝倒是第一次听说将证词绣于帕子上的,翻看了下见瞧不出什么痕迹便交于内侍。
“那便由你来拆吧。”
尹清接过帕子,开始拆了起来。
众人的眼神都看向尹清那翻飞的手,包括姚行。
帕子上那灰扑扑的一大块逐渐被拆了开来,显出了以黑线绣出的字迹。
被灰线覆盖出的字终于全部呈现在众人眼中,内侍毕竟是在景帝身边多年,见帕子拆完了便很有眼色的上前,从尹清手上接过帕子,然后递给了景帝。
帕子上的字不大,集中于中央。上面也很明确的表明了刘嬷嬷亲耳听到姚行下命令杀了绿绮,并且杀害绿绮的人全部被灭口。
这份证据直接表明姚行杀人,间接表明姚行下毒。
景帝看过之后目光直刺刺的看向姚行。
对于朝中官员的一些事,他也是有些睁只眼闭只眼的,毕竟水清则无鱼。可如今这姚行竟做下如此之事,还任国子监祭酒,就像尹颜所说这学子怕都会被毁了。
看来是该好好的整顿整顿了
“姚行,你还有何话可说。”
姚行面色苍白,头冒虚汗。他也不知该怎么办了,他这一声太过顺遂,未曾有过磕绊,而今出了事,他竟不知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