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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兮霎时慌了,一时无措到呼吸频率都乱了,碗伯这时来了房间,穆兮如抓住救命绳一般,她抓住碗伯的手急切道:“碗伯,滕遇束呢?”

    碗伯悲戚道:“公子走了。”

    穆兮心脏一痛,走了不是走了,只是走了。

    她又问:“去哪里了,我去追。”

    碗伯道:“追不上了,昨夜就走了。”

    穆兮想哭可她不愿哭,哭了好像是她心里在承认着什么,她倔强的忍着泪追问道:“你只要告诉我,他们去哪了,我就能追上。”

    碗伯深深的看了穆兮一眼,然后挣脱她的手淡淡道:“追不上了,再也追不上了。”

    碗伯的身躯真的佝偻了,脚步一歪一歪的走远,穆兮眼前只觉眼前一黑什么也看不清,身上酸麻胀痛。

    五脏六腑有种被挤压的感觉,胃里一抽一抽的,她觉得好想吐,然后她便吐了,抽搐的吐出几口酸水,便再也站不住了。

    梁若哲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满是担忧。

    穆兮哪里都不去每日就在这新房里呆着,像被抽了筋拔了皮一样,疼倒不说了,人就像没了魂一样。

    梁若哲给她喂饭她也吃,只是吃一小半吐一大半,让她洗漱她也洗,只是趁无人之时便将自己闷在了水里,险些憋死,梁若哲便找了婢女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婢女阿鲁正一下一下的给穆兮顺背,刚喝了半碗鸡汤,这却吐出了一碗的量,手摸在穆兮的悲伤毫无柔软之感,只是一片瘦骨嶙峋,阿鲁便唉声叹气起来。

    太子让她好好照顾这姑娘,姑娘却每日虚弱下去。

    穆兮又觉得胃里一阵抽搐,对着痰盂又是一阵干呕,胃里已经没了东西,猛抽几下后她胃里猛的一痛,然后就是嘴里尝到的腥甜,痰盂上面已经一片血色。

    穆兮闭目瘫软在床边,阿鲁双目瞪大便朝外跑去。

    大夫跟着梁若哲一起进来了,穆兮依稀听见大夫的话,意思就是她身体已经极度虚弱,这还倒不是最大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她自己不想活。

    穆兮想反驳然后又懒得反驳,她没有不想活,她也吃饭了,吐了不怪她。

    梁若哲让阿鲁送走了大夫,他坐在床边说道:“穆兮,我知道你听的见我说话。”

    穆兮动也不动,然后梁若哲继续道:“你若真的想死,我便成全你,你自己考虑好。”

    说完便大步离去,也不求证穆兮是否真的听到了。

    梁若哲找到了碗伯,碗伯如同没有看见这人一样,只整理着布料,梁若哲便走到他面前先开口道:“大夫说她不想活了。”

    碗伯手里整理好的布料便散了,然后他头也不抬的重新又整理一遍。

    梁若哲只好又道:“你当真能看着她去死,她一直把你当成父亲一样尊敬。”

    碗伯终于抬头,他看着梁若哲凉凉道:“不看着她去死,我又能如何?”

    “我想前辈知道怎么才能救她,毕竟你们已经认识十年了。”梁若哲说道。

    碗伯道:“你也可以,任何人都可以,何须找我?”

    梁若哲道:“前辈,你当真不知你也是她心中的一个结,只有你才行?”

    碗伯垂目不语,梁若哲皱眉后转身离去。

    穆兮考虑好了,与其这般苟延残喘不如早死早超生,祈祷下辈子投个好胎。

    她在等着梁若哲,以她和梁若哲之间不大不小的恩怨,梁若哲应该会解决她的。

    可她等来的却是碗伯,碗伯就站在床边看着她,许久后才听他道:“姑娘,我曾经把你当女儿疼的。”

    一句话穆兮眼眶便红了,她躺在床上点头,然后听碗伯接着道:“而阁主是我当成儿子疼的人,我的儿子为了女儿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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