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清瑶睡得迷迷糊糊,边睡边哭泣。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哭得如此悲伤,她绝不是个多愁善感的女孩,她一点也不文艺,她的文艺就是战场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但她真的哭得很悲伤。
她扯着孩他爹的袖子哭泣:“他爹,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我是怪物!”
她觉得委屈极了:“师兄说我是怪物,魔族的女孩子说我是怪物,花园里的人也说我是怪物。好多人,我根本不认识她们,她们却肆意侮辱我!我根本不认识她们,呜”
她这副面孔,若说从小不受欺负,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咬牙忍受,一心修炼和上进,讨师父暮黎的信任。别的女孩子在香阁里吟诗作画时,她跟着师兄在四海八荒的战场上浴血奋战。她很少哭,也很少感悟,她根本没有那份闲暇时间。生活对她来说是一场角斗,她只能选择粗砺地c强悍地与岁月艰辛地相处下去。
她很少哭,但今天却哭得淋漓尽致。可能花园里那两个女子对她的折磨,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谁都有情绪爆发的时候不是?并且是在孩他爹面前爆发。
孩他爹都不做她垃圾情绪的垃圾桶,谁来做?莫兮河来做?永夜君来做?
想到这里,暮清瑶就发现了一个古怪的问题——她不仅喜欢在孩他爹面前哭,好像也喜欢在永夜君面前哭。仅见面那一次,她就哭了无数场。
暮清瑶抓住替她擦眼泪的那只手,慢慢拉到嘴边,边啃边哭,边哭边啃,啃得那只手的骨节咯吱作响。
孩他爹温柔地说:“乖宝宝,我的骨头断了,很痛。”
暮清瑶啃得更欢,哇哇大哭:“我饿!我心情不好就饿!”
孩他爹关切地问:“乖宝宝,你要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暮清瑶说:“就啃这个。我喜欢啃猪蹄。太淡了,你去加点儿盐。”
孩他爹说:“”
暮清瑶惊风暴雨地哭一阵,慢慢就缩进孩他爹怀里,变成梨花带雨的哭。
暮清瑶悲戚地说:“我不是怪物!我没做过坏事!为什么说我是怪物!我不过是丑了点!我不是坏人,呜”
孩他爹轻轻帮她擦眼泪,擦着擦着,她就感觉好像不是擦。
孩他爹在用舌尖舔她的眼泪。孩他爹估计是渴了。渴得喝人眼泪,孩他爹该是有多么渴不择水啊!
暮清瑶虽对做人妻做人母没什么经验,但也知世上有“贤妻良母”一说,既然是贤妻,就该以丈夫的需求为需求。现在孩他爹渴成这德性,她作为人妻,理当尽力创造水源。
于是她哭得更不可收拾,眼泪翻滚如江海。
边哭边不忘提醒:“他爹,你悠着点儿,喝多了会尿裤子。”
孩他爹喝了眼泪,好像还不满足,又开始琢磨其他的水源,开始喝她的口水。
孩他爹用舌头撬开她的唇齿,深情款款地探入,喝得津津有味。
暮清瑶悲伤的大脑有点发晕。
孩他爹边喝边含糊低语:“谁说乖宝宝丑?说乖宝宝丑的,都是瞎子!她们跟乖宝宝比起来,都是庸脂俗粉,残花败叶,不堪入目。”
暮清瑶想了想,觉得三界之中,可能只有莫兮河不是瞎子。
暮清瑶见孩他爹喝口水喝得辛苦,忍不住心疼起来,努力思索一阵,提出可行性改造方案:“他爹,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不能看你渴死。要不你别喝口水了,改喝点奶吧?”
孩他爹“噌”地一抬头,问:“喝奶?”
暮清瑶说:“我听说有了小崽就有奶。我应该也有吧?”
孩他爹颤抖着声音,又问了一遍:“喝奶?”
暮清瑶说:“你多喝点,小崽现在那么小,又喝不了几口,不喝也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