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儿和素梅、素露一样,都是在海棠苑的婢女,定国公和静宁公主在外游历,海棠苑便空了,每日除了打扫、浇花之外,也没别的事情做。
定国公和静宁公主外出游历之后,素梅依然在海棠苑打理花花草草,素露被调去青竹园侍奉南宫老夫人。
莺儿却跟两人不同,她是在厨房烧火、劈柴的粗使婢女,比不上素露、素梅两人,一个是静宁公主心腹,一个也成了南宫老夫人身边的红人。
莺儿长相清秀,或许常年被欺压,形成了胆小怯弱的性格,跟在孙沐身后,低垂着头进入衡逸居正厅,过门槛的时候还差点摔倒。
抬头望见主位上喝茶的南宫珩面无表情,传言中温润如玉的定远侯莫谦之也一脸严肃,不用孙沐开口,身体一软直接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蒜,“公子饶命,公子饶命,奴婢并非有意,奴婢不知道胭脂里面有毒啊……”
原先还没察觉什么,只想着不过是一点点胭脂粉,不小心吃下去也没问题,谁知孙沐却明确告诉她,莫谦之就是喝了那杯茶才中的毒,接着就是楚楚被关禁闭,前几天还被管家南公安欺负,差点失身。
她刚开始还不信,觉得孙沐是在找借口给楚楚出气,更是给老夫人交代。
谁知,韩立却找到已经被她丢弃的脂粉盒,并拿给白发苍苍的魏大夫瞧,魏大夫只捻起少许一闻,便说里面掺有“砒霜”粉末,而她也已经……中了“砒霜”之毒,接着说出了她最近身上的几处变化。
莺儿瞬间慌了手脚,畏惧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身体的变化是从使用了这盒脂粉之后才有的,也不敢告诉外人,只自己偷偷的买药来调养,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她胸口四周的水泡不但没有遏制,反而还向身体其他的地方蔓延了。
在这么羞人的地方,她连大夫都不敢看,上个月发的月前已经全花在买药上,可她的身体……
身体的变化再加上魏大夫的证实,面前还坐着以冷漠无情而让人畏惧的珩公子和当事人莫谦之,莺儿不敢隐瞒,跪在地上哭成了泪人。
坐在一旁的魏大夫冷睨她一眼,沉默不语。
他是国公府的心腹不假,但事关国公府内务,他并没有过问的权利,留在这里,也不过是应南宫珩要求,做个人证,好给南宫老夫人交代罢了。
莺儿求饶的声音很大,南宫珩直接蹙眉,给孙沐使了个眼色。
孙沐会意,一个箭步过去将门关紧,顺便检查了下门窗,然后才走到南宫珩身后站着。
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婢女,南宫珩眼神如冰霜般冷森,“莺儿,谦之因为你的失误而中毒,楚楚更是差点死在柴房,你竟然说你不知道?”
莺儿脸色苍白,害怕得舌头都在打颤,“奴婢……奴婢真的不知……”
陡然重重一拍桌案,南宫珩面罩寒霜冷喝,“莺儿,这种时候你还撒谎?你是不是觉得,母亲不在,就没人能管得了你?”
这话充满了威胁,莺儿脸上血色瞬间褪尽,身体一歪直接瘫倒在地上,脸上泪水涟涟,说不出的可怜。
南宫珩、莫谦之对视一眼,面上略有动容。
看她现在这样子,应该没有说假话,只是……
默了默,南宫珩指着桌上的胭脂盒问,“这盒胭脂,你从何而来?”
莺儿沉默了片刻,哆嗦着嗯咛,“其实……其实奴婢也……也不知道这盒胭脂是从何而来。”
南宫珩蹙眉,冷眸掠过精芒,“怎么说?”
莺儿抽噎着道,“那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奴婢和素梅姐姐被老夫人叫去为公子裁制冬衣,回来就看到这盒胭脂,它就放在奴婢的梳妆台上,下面还了一张字条。”
国公府的婢女虽是七八人一个房间,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梳妆台和衣柜,为方便区分,上面还刻了她们的名字。
送胭脂给莺儿的人,没有送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