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夫回头,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公子不必担忧,楚楚姑娘虽然伤的很重,好在避开了心脏,只要大家努力,一定能保楚楚姑娘毫发无伤。”
“毫发无伤?”南宫珩震怒,抬手将上好的梨花木椅子劈的粉碎,“她都伤成这样了,还叫毫发无伤?魏大夫,您是年事已高……等等,避开了心脏?我亲眼看到楚楚被刺客的刀穿过胸口,这怎么会……”
魏大夫捋着花白的胡须,眼里睿智点点,“楚楚姑娘与旁人不同,她的心脏啊,长在右边,这才没有生命危险……”
心脏长在右边?
抬手摸了摸左胸口,感受到心脏的跳动,南宫珩视线转向楚楚,心中暗忖:这么说,她还真与旁人不同,不过也幸好心脏在右边,才不会让她……
“既然如此,那就劳烦魏大夫和几位大人,一定要救楚楚。”南宫珩陡然站起,弯腰对魏大夫等人深施一礼,吓得魏大夫和几位太医连忙搀扶,嘴里一直说着“使不得”。
南宫珩目光转向床上的楚楚,她身上血衣被素梅剪开,伤口鲜血淋淋、狰狞可怖,心瞬间揪痛。
她本来可以丢下他自己逃命,却用街上小贩帮他挡开追踪者,而从米行出来之后,她更是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将自己小小的身体送到刺客刀下。
她小小的身体里蕴藏了这么大的力量,到底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勇气,让她在千钧一发之时做出推开他的决定?
魏大夫和韩大人等太医直忙到天黑,才将楚楚的伤势稳住,南宫珩晚饭也没吃,就坐在床前看着,每次楚楚呓语喊“疼”,他的心就好像被人捅了一刀,撕裂般的疼痛让他攥紧了拳头,只想将行刺之人五马分尸、千刀万剐来泄恨。
好在楚楚的伤势稳住了,人也昏睡过去,他攥紧的拳头才舒展开,掌心已被指甲掐出了一条条血痕。
给孙沐使了个眼色,孙沐颔首,对魏大夫等人行礼,“劳烦老人家和几位大人,请到外厅奉茶。”
魏大夫古怪瞅一眼南宫珩,率先走出内室。
韩大人等太医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也走出内室,到外厅坐下,几个人和魏大夫商议了一会儿,才斟酌着写出一张调养方子交给孙沐。
孙沐道谢收了,给每人包了个百两银票,摆脱他们不可将今日之事传扬出去,若外人问起,只说珩公子遇刺,已经化险为夷即可,不必说细节,更不要说楚楚重伤的缘由。
魏大夫等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不解追问,“孙沐小哥,你是跟随珩公子最久的一个,这位楚楚姑娘救主有功,为何……”
孙沐欠身一笑,“王大人,这也是我们家公子的意思,楚楚是公子婢女,护主是她本职,如若此事传扬出去,恐会将楚楚推到风口浪尖,这对她不好。”
魏大夫皱眉思忖了片刻,捋着花白胡子笑了,“好,老夫明白了,绝不会嘴碎乱说,只说珩公子被刺客伤到,此时已经化险为夷。”
他是时常出入定国公府的大夫,更是几位太医的前辈,见他这么说,韩大人等太医也纷纷答应,不会将楚楚重伤的缘由透露出去。
孙沐圆满了,派方才请他们来的两名侍卫分别送他们出去,然后亲自去药房抓药,拿去小厨房煎了端进房间。
彼时南宫珩坐在床前,正在用一方蓝色绣绿萼梅的帕子擦拭楚楚额头冒出的虚汗,而楚楚身上染血的旧衣已经被素梅换了下来,给她穿上了干净、柔软的浅紫色睡袍。
她化险为夷,虽然还昏睡在床上,脸色也苍白的跟纸一样,南宫珩提着的心却放了下来。
手指刮过小人儿苍白如纸的脸颊,他眸光深邃,心里震动如蔓草一般,越长越大、越长越快、越长越多。
她过了年才九岁,在他眼里只是个孩子,在寻常百姓家里,应该是在父母膝下承欢撒娇的年龄,她却在去年就拉着意外过世的父亲,走了三十多里路来到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