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拿起烫好的酒，上前给南宫珩三人斟酒

    看着她熟练灵巧的动作，莫谦之眸光微闪，“楚楚，我听说你是卖身葬父去的国公府，你娘呢？”

    楚楚斟酒的动作一顿又继续，努力保持着寻常的音调道，“回小侯爷，奴婢的娘，在奴婢出生后就过世了。”

    她水眸中的黯然和伤感非常明显，莫谦之身体一震，温润眸底浮现歉意，“抱歉。”

    楚楚摇头，脸上又扬起灿烂，“奴婢从有记忆以来就没见过娘的面，所以并没有多少感伤，小侯爷不必觉得这话会让奴婢伤心。”

    莫谦之温润一笑，有些羡慕的看向南宫珩，“珩公子，你这婢女太懂事、太贴心了，这么纯真的璞玉，你从哪儿挖出来的？”

    南宫珩睨他一眼，言简意赅，“街上捡的。”

    柳昊天大笑。

    他这话用来形容楚楚的来历，还真是……实至名归！

    南宫珩三人出来喝酒，就是为了避开晚上的宫宴，避开虚与委蛇那一套，直接敞开怀喝了个尽兴。

    莫谦之心细，见楚楚孤孤单单坐在那里，便抽空跟她聊天，问她一些问题，比如都读过什么书，喜欢什么……到后面干脆问，对南宫珩的印象是怎样的。

    楚楚的回答让南宫珩三人喷饭。

    她说：刚开始觉得他好冷，一定是个不好相处的人，见到他心都在发抖，特别害怕他。可到衡逸居伺候的下午，她就不再害怕了。觉得孙沐说得非常对，南宫珩就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虽然在她闹的时候会皱眉，却并没对她有实质性的体罚，是个非常非常好的主子。

    楚楚的评价让喝得微醺的南宫珩眼底露出宠溺，抬手揉了揉她乌黑的发，又捏了捏她粉嫩的脸颊，才含笑道，“时间不早了，你让他们送主食上来，吃过咱们就回去。”

    楚楚瞪大水汪汪的眼睛，“公子，您不要入宫赴宴吗？”

    南宫珩对她吹了一口气，浓郁酒气扑面而来，她脸颊瞬间红透，也明白了他的意思，转身出去跟小厮说了声，关了雅阁的门便收拾烫酒工具。

    晃了晃温热的酒壶，她小声嘀咕，“应该还有几杯，公子，是给您斟上还是……”

    她是过了好几年苦日子的，比较节俭，虽然只是一些酒水，她还是不舍得直接倒掉。

    南宫珩看她咬唇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嘴角微勾起，直接拿过酒壶道，“这个给我就行，你准备一下。”

    楚楚一愣，“准备什么？”

    南宫珩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视线转向柳昊天，“我觉得，李右相绝不会放弃让女儿成为国母的机会，那个狡猾的老狐狸诡计多端，你最近还是小心些。”

    柳昊天不爽的猛灌一口酒，“我当然知道李老头有多狡猾，但我不会妥协，李燕华是美女又如何，我要的太子妃不是她。”

    莫谦之蹙眉，“当今朝堂上，左相、右相鼎足而立，互不相让斗了二十多年，如果右相嫡女能成为太子妃，左相一派的势力就会弱下去……”

    南宫珩冷哼，“到时候，朝中李右相一家独大，后果不堪设想。”

    柳昊天眉峰蹙起，眼底划过精芒，“他的奸计永远也不会得逞，我永远都不会娶李燕华，他的计划，就胎死腹中吧。”

    南宫珩似乎想到什么，抬手将他空了的酒杯斟满道，“表哥，从皇后娘娘提议让李右相的嫡女做你的太子妃开始，你就表示对李小姐没兴趣，难道你心里有了喜欢的姑娘？”

    柳昊天摇头，“没有，你想多了。”

    这时，雅阁紧闭的门被人朝两边推开，两个小二端着飘着热气和香味的饭菜进来，楚楚看到上面的四碗白米饭，瞬间明白南宫珩让她准备什么。

    雅阁里面温度本来就比外面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