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主子是否会流血过多而死,只一心困着颜玉清。
“一会儿,你推我一掌,借助我的推力,跃出太子府。届时,我会护着你,一起离开。”胡曦的声音不知是低沉还是虚弱,一句话,竟也断成几句才将将说完。
颜玉清配合的一掌击在他身上,胡曦顺势给了她一个助力,刚准备随着她一起跃出太子府,却被颜玉清中途一甩,又推回了侍卫堆里。
她飘然落在府院高墙上,俯首凉凉道:“不必跟来了,后悔无期。”
说完,转身离开,却没看见,胡曦在她转身离开的瞬间,口吐鲜血,胸口被她刺伤又挨了一张的地方,烂成肉泥,白骨可见。
他倒在侍卫肩上,绝望的看着她刚刚离开前呆过的那片天空,视线越来越模糊。
“给我追!这个魔族妖女,竟然敢伤我儿,还勾走了他的魂,害得我们父子离心。”北凉皇帝的轿子停在太子府对面的巷子里,听了暗卫的回禀后,更加气愤不已。
颜玉清一路躲躲闪闪,毫无目的,只希望尽快离开北凉,先保命要紧。
就在她露宿了两天接头,啃了五个馒头,饿了三回肚子,狼狈不堪到达北梁边境时,就见有过境的守兵正拿着副画像,校对一个个过境的女子。
“不是”,守兵退了那女子一把,大喝:“下一个!”
颜玉清悄悄的绕道守卫后面,一看——
天呐,那画像中的女子,果然还真的是她!
虽然画的眉毛粗了些,脸颊圆了些,但那眉眼之间的风韵和精致秀美的五官,真的和她本人相差无几。
她都快要崇拜那个给她画像之人了,怎的技艺如此娴熟,让她这下想逃都逃不了了。
颜玉清在饥寒交迫间,无法,又折返回去。
她依稀记得,北凉的石氏钱庄是子恒家的产业。
当她进去后,就被一个掌柜引着见到了又长高一些的子恒。
“你知不知道,整个北凉现在都在通缉你!”子恒一把拉过颜玉清,恨铁不成钢道:“你又惹出什么祸了,连胡曦都帮你兜不了。”
不提那人还好,一提,颜玉清眼圈都红了:“他兜?要不是他将我刺伤,又囚禁在他太子府下,被我侥幸逃了出来,我能现在四处被人通缉?!”
子恒听她这话,腾的一下站起身,不解道:“是真的?不会吧,他能对你下这种狠手?”
“难道我还无故编排他不成”,颜玉清瞪了他一眼。
但看在他悉心为自己安排膳食的份上,颜玉清也不予计较了,被小侍婢侍候着沐浴更衣后,便来到子恒书房:“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我要出北凉。”
子恒手持书卷,抬眼迅速扫了她一眼,半响后才开口:“刚刚宫中传来消息,胡曦他失血过多,现在昏迷不醒。”
颜玉清凝神望着自己指尖上的凤尾花,如同胡曦那时流的血,妖冶、鲜红。
子恒看了眼沉默不语的颜玉清:“我听侍候他的宫人说,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口中一直都在喊着你的名字,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他那是愧疚吧”,颜玉清不为所动:“你到底是想我去看他,还是去救他?”
子恒见颜玉清铁了心一般绝情,叹了口气:“先去了再说吧,你想救便救,不想救,便是这么转身走了,也无人会怪你。”
“为何要怪我?”颜玉清冷冷嗤笑:“就许他伤我,不许我见死不救?”
听到这,子恒终于起身:“你俩的是非恩怨我不想管,只是你口口声声总说他伤了你,到底是何时,怎的我不知。”
“联赛最后一日,他握着木星月的剑,刺的我这里。”颜玉清指着胸口,凄凉笑了:“也许你不相信,这里现在都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