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毁前途博关注,对他有什么好处?不去高考毁他毁的是一辈子。我看这小孩,跟他爸一样,一根筋转不过来弯。”
陈川大哥说:“听说已经经常不去上课了,这状态,就算去考也考不出什么好成绩”大哥的声音压得越来越低。
江城这地方,自古崇文重教,拜文曲星,哪怕是现在大力发展经济,老一辈人心中仍有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分野,每一年的高考,不仅仅是高考生的家长在关注,几乎全城的人都会讨论上几句。
那边小姨和姨父在教育李佳苗,小姨焦虑地说:“苗苗,叶希牧不考,你也不想考了?你真的这么想?”
李佳苗半低着头,眼睛红红的,鼻翼翕张,不知是在忍着眼泪,还是在忍着此时的尴尬。她到底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女,哪里愿意自己初萌的感情暴露在这么多家人的目光之下?
可是小姨逼问:“李佳苗!说话!”
李佳苗忽的抬头大声道:“别问了!烦不烦!”她突然站起身,说,“不吃了!”
姨父一把把她拉了下来,按在椅子上,姨父脸上是少见的严厉。“你给我说清楚李佳苗,一个叶希牧,值得你放弃高考?他叶希牧有什么好的,就让你这样鬼迷心窍?”姨父说,“你考试是为你自己考的,不是为别人,你都快十八岁了,怎么还不懂这个道理!”
李佳苗被父亲按着,动弹不得,她觉得屈辱,昂着头,吸着气不让眼泪掉下来。
姨父又说:“你想谈恋爱,我和你妈妈不拦着你。这还有几个月?等你考去清华,大把大把的男生,谁不比叶希牧强?”
李佳苗叫道:“你们就巴不得我考出去,将来嫁个大城市的,最好还有钱有势,这样你们脸面上风光!我心里怎么想的,我什么感受,你们根本就没在乎过!”
小姨被气得浑身发抖,也顾不得这是在大姐的生日宴上,大骂李佳苗:“胡说八道!你爹妈不在乎你,谁在乎你!难道叶希牧吗!”
李佳苗铁了心要和父母对着干,脱口而出:“就是叶希牧!高中三年和我一起念书的是他,不是你们!”
“放屁!”小姨被怒气冲昏了头,大骂道,“一个戆汉(江城方言:鲁莽愚夫)的儿子,爹还不知道做了啥被抓了,算个什么东西?人家看不上你你还一年年地倒贴,要不要脸啊你?!”
李佳苗“哇”地一声,伏在桌子上大哭起来。
陈川妈妈终于看不下去,站起来走到小姨身边,责备道:“有你这么当妈的吗!说话之前过过脑子!”又瞪一眼姨夫:“放开她!”
陈川妈妈在姐弟三个里面颇有威信,便是小姨夫也要敬她十分。小姨夫放了手,陈川妈妈便把李佳苗牵进里屋去安抚,临走前瞪眼对小姨夫妇说:“苗苗今晚就住我们家,你们两个待会儿自己回去,检讨检讨!”
餐桌上走了俩孩子,终于又平静下来。小姨夫妇双双绷着脸,又愁又焦虑,陈川爸爸说:“你们别把早恋问题上升得那么高,我这两个儿子,虽然读书不如苗苗争气,但也算是过来人。”他说,“这个问题说到底,还是苗苗马上要高考,心理压力太大。今天晚上发泄出来,是件好事。”
陈川爸爸让陈川大哥给舅舅舅妈c小姨姨夫都斟上了酒,说:“你们两家,都一样。都十六七岁的人了,别总把他们当小孩看。他们心里都有想法有分寸,适当引导,合理化解,别总把人民内部矛盾变成敌我矛盾。”
陈川爸爸说话一向有分量,对待几个弟妹都尽力帮助提携,舅舅舅妈c小姨姨夫对他都十分信服。几圈酒下来,餐桌上的气氛终于又恢复如常。陈川爸爸和陈川大哥c舅舅c姨夫几个男人开始聊和璀璨矿业的那个单子,聊了几句,原本在出神的小姨忽然说:“这事情我早就该发现了。我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