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酒店设置了免打扰,一觉睡到自然醒。
第二天,没消息,我去逛茨厂街。想不起来da vid,他也想不起来我。
第三天,没消息,我去吃了个榴莲冰淇淋。小建开发了我的灵魂,让我敢于尝试了很多新事物。如果他要知道,定会趁势而上吧。我不会让他知道。
第四天第五天逢周末,我把行程安排得很满,不仅去了槟城,还去了马六甲,甚至逛了h,吃了海南鸡饭和肉骨茶。
第六天一早,我打了个电话。到快要下班时,客户助理给我来了电话,说boss有些问题想当面咨询我。我切断电话,把写在掌心的那个地址告诉酒店,让他们帮忙叫车。高级人说话都透着高级味,明明是吃果果的约饭,非说成请教咨询。我心里已经暗暗给他冠上黑暗高手的帽子。他换了便装,褪去了办公室的锐气。主动伸手自我介绍,edison 夏棠,我说,虽然名片早就递给他过,估计他也没怎么看。夏小姐是中国人吧?我正迷恋中国菜,所以不好意思把夏小姐请过来了。
迷恋中国菜去中国啊,我心里不耻地骂了一句,但面上还是微露八颗牙齿,把不平咽回肚里去。我也不是很精通,真是枉为中国人了。我随即填上一句。一会如果出洋相,也好有说辞。
今天我点的是炸酱面,夏小姐没意见吧?
n,d,点都点了,我有意见能退吗?我说,没关系,我不怎么挑口。
他说,很好。以前到北京,吃过一次,很是怀念。
我对此人甚无好感。
但还是陪着演戏。北京的确有几家炸酱面馆做得不错。下次可以给你推荐。
他虚心求教地说,那今天真是请对人了。
炸酱面上来了,纯白瓷的碗,敞口很大,完全跟中国两个风格。面不多,可怜巴巴的一团缩在盘碗底。我想到这种地方吃中国菜,其实纯粹是炫富吃烧包的。
好吃的店通常都是不起眼,但人满满。不像这里,有音乐,有流水,有油画,还有白瓷碗。
我万分谨慎地挑起面,只尝一小截。不是怕有毒,是怕中午吃的让这面给引出来。
对面的人先看我吃,然后拿起刀叉用非常高级的文明吃法,转一圈,把面转到叉子上,咬到口里。
我已然没了兴致。
忽又想起和小建去吃面,那才叫爽快。那面也才叫面。这大概就是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吧。
我借口眼睛不舒服去了洗手间,把卡在嗓子眼的那半根面扯出来,扯得我自己先恶心出来。遇到一个矫情的地主,身为佃户的我们,不得不低头。
这顿饭陪不好,大概合同就全没戏了。
我想想,重新整妆,窈窕得出来。
出来前,先给老板传了一道血书:如果我要赴死,你们也别想啃着西瓜花天酒地。总得陪我在煎饼锅上煎一煎。老板看后马上回:奖金大大的有。明天让财务把你的差旅费一起打过去,实数回来再对。
早这么干不就好了吗?早这样我就先抱一个榴莲啃了,牙也不刷,直接来了。
在地主的胃口没被任何事情影响,一盘面吃得精光。顺带喝了点红酒。
不好意思,他说,我今天喝了酒,不能送夏小姐回去了。
我仪态端正地说,您太周到了。我能找到回去的路的。
他不笑,放下餐巾,起身买单,然后走了,留给我一个背影沉思。
我想了想,只要老板先把奖金和旅费给我,失了这单也不能全怪我。之前也不是没人跑过,跑了半年,还是老样子。所以来之前,老板也说过,看人,看人啊。
我依然睡到自然醒,没想到出差竟然能睡好觉。我开始有点喜欢了。把这几天所有的小票据全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