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之前那样活蹦乱跳,陈黔放开手,乐尔和鸡一起歪倒在地上。他们就这样坐着,等着。
夕阳西下,四个小时过去了,陈黔默默的做好了晚饭,那只没有经过抢救的鸡竟然真的死在了乐尔眼前。
陈黔端着饭走出来的时候,乐尔张着嘴巴不敢相信,整个人已经吓糊涂了。
陈黔赶紧放下饭,蹲在她身边温柔地喊道:“乐尔?”
乐尔被吓了一跳,朝后爬了好几步。乐尔转身就跑,发现门竟然被反锁了。
陈黔动了点私心,他怕乐尔看见结果就真的一去不返,他连对她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说想说的话的机会都没有。他从未霸道过,也从未勉强过任何人,可是这一次,他的心里是害怕的,不安的。
他想解释。
陈黔耐心地温柔地继续引导:“乐尔,别怕,你看你碰过我那么多次,什么都没有发生。”
乐尔激动的叫:“谁知道这是不是慢性中毒!你为什么把门反锁了!”
陈黔道:“你知道我不会伤害你,我想让你冷静一下再走。”
乐尔又跑到阳台上,啪一声关上阳台滑门,滑门没有锁,是透明的玻璃,乐尔就这样坐在地上,努力的平复自己的心情。
陈黔没有开门,他蹲在玻璃的另一边,柔声说道:“乐尔,我知道你害怕,可我不想欺瞒你。有很多话,我怕你这样离开,我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乐尔不做声,陈黔知道她在听,慢慢地说道:“我有很多次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在遇到你之前,我的人生从没有快乐可言,什么都没有,既黑暗又虚无。”
“医学上无法解释,检查也检查不出什么结果,我只能将自己隔离起来,一个人住,一个人学习,一个人生存,直到那天夜里,你在车上使劲往我身上靠,皮肤竟然依然雪白如初,我才发现,原来,原来老天至少给我留了一个人,一个人”
陈黔的情绪微微有些激动,他说不下去了,乐尔却依旧没有开门,他最后说道:“乐尔,你害怕是应该的。”
乐尔的心依旧不平静,也不知作何反应。陈黔叹了一口气,返身打开了反锁的门,回来轻声说道:“门开了,不早了,快回去吧。”
玻璃外伸出一只手,轻轻拨开了滑门,人却没有出来。陈黔走到阳台上,也和乐尔一样坐在地上,坐在她身边,盯着乐尔。
乐尔也盯着他,半晌,她抓起陈黔的一直胳膊,用他的手抓住自己的手,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皮肤,不知过了多久,才发现自己的皮肤真的毫无变化,才仿佛如信命般相信了这一切。
她从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的特殊体质啊?怎么会这样?
陈黔见她信了,心里竟莫名有些高兴。问道:“走之前先吃饭吧?你不饿吗?”
乐尔摇摇头。
乐尔开始问他:“你真的从来不让人碰你?”
陈黔点点头:“自从发现自己的特殊体质之后,为了保护他人安全一直带着手套,也就是因为这个才学化学,看着不怎么怪异。”
乐尔上下打量着他,确实也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同,问:“那你岂不是连女孩子手都不能牵?”
陈黔笑了,说:“你的手我不就牵了吗?”
乐尔心里咯噔一下。她看着陈黔的眼睛,这才看到那里满目的柔情与怜惜。
月亮升了起来,月光洒在阳台上,屋里没有灯,两双明亮的眼睛四目相对,他们之间是这样静,外面的世界却这样吵,楼下是夜市的叫卖声,人群的嬉闹声,拉生意的商贩放起了活泼的歌,可他们之间却这样静,这样静,听得见心跳。
这样安静的时刻,这样专注的眼神,似乎很适合很适合
陈黔一点一点靠近,乐尔的心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