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赫连铭被罚了?”我半信半疑地看着眼前这个自称是管家的人。
“是。”
“为什么?”
“墨先生,你也应该知道原因。”那管家眼皮都没抬一下:“别说是赫连家的阴阳先生,就算是赫连家的一只狗,也不能随便打。”
我冷哼一声:“那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们家老头要找我,你又算哪号阿猫阿狗?”
“老爷有请。”
“我还把话撂这儿,”我皮笑肉不笑:“想见我,除非你们家老头亲自来这儿请我。现在,你可以滚了。”
“你说什么?”那管家似是很惊讶,又有些愤怒,脸上都泛起了潮红:“老爷让我请你走,是给你面子,不要给脸不要脸。”
我也笑了,微微倾身,与那管家对视:“你根本不是赫连家的管家,还在这儿装什么?再不滚,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那人脸上掠过一抹惊慌,嘴里嘟嘟囔囔地便走了。
陆有凌这时也下楼了:“赫连家?”
我点点头:“那个老不死的在给我们下马威,随便派了一只阿猫阿狗就想让我过去。”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真敢说,怎么看出来的?”
“直觉。”我耸耸肩:“他身上没有赫连家的大气,不像是管着大家族的管家。”
陆有凌挑了挑眉。
“而且,他没说要带上你。”我摸了摸下巴:“赫连宗肯定也想见见你。”
赫连宗就是赫连家主,赫连铭的爷爷。这个老人据说今年已经九十多岁了,却依然健硕,精明,狡猾,城府深重等他真的找上门来,怕是不好应付。
还有,赫连铭被罚了。
这个消息应该不是假的,谅那假管家不敢随便拿这事开玩笑。
那证明秦烩这个阴阳先生对赫连家确实非常重要,以至于要处罚大少爷。
秦烩为什么对赫连家这么重要?
想来想去,我觉得蚩尤印脱不开干系。
我本来以为早上赶走了赫连家的人,他们应该下午就来兴师问罪了。
然而足足等到第三天傍晚,一辆加长的林肯汽车才停在了影坊外面。
一名脸上有道狰狞丑陋的疤痕的黑衣大汉推出了一辆轮椅,从半开的车门内接出了一位枯瘦的老人。
他花白的头发已经掉得差不多了,仅有得数根却依旧精神抖擞地立着。树皮般的脸上,两只已经有些浑浊的眼睛扫过整个店铺,最后落在了我身上。
我坐在柜台后,好整以暇的两手交叉托着下巴,陆有凌坐在我身边,点着一根烟。
店里这时候没有客人,大汉把那老人推了进来,然后转身把店门挂着的营业牌翻了一把。
谁都没有说话,只有陆有凌指尖夹着的烟缓缓地燃烧着。
良久,我轻咳:“陆有凌,你能不能把烟掐了?熏死人!”
陆有凌不满地看了我一眼,在烟灰缸里碾灭了烟头:“管的真宽。”
那大汉似是没料到我会直接无视他们,有些恼怒地说:“你他妈没长眼睛吗?”
我斜眼看着他:“你自己把停止营业的牌子挂上去的,出门左拐,再见不送。”
“你”
“阿宽,够了。”那老人抬起了枯枝一般的左手,声音很是嘶哑,像是破旧的风箱来回拉扯:“墨亦隐,你好。”
“您好。”我一点头。
心里骂这老头归心里骂,表面上的功夫还是要敷衍一下:“您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他两只眼睛在我和陆有凌身上来回扫视了一番:“尽得墨荼的真传,你算是没有污了你师父的名头。”
“好说,还是秦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