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子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一脚踹在了站在床边准备弯腰的这个人身上。
那人一声呻吟,然后一拳打在了彬子脸上。
彬子痛苦地叫了一声,倒在地上,动一下都费劲了。
另一个人粗声粗气地喊道:“那姓墨的跑了。”
“你们俩去附近找找。”只听床边那人说道:“先带这两个回去交差。”
“这红箱子要不要?”
“一并带走!”
四只手将彬子从地上拖起来,随着赵祁低低的哭声,一群人消失在门外。
这一闹腾,动静可不小,但是既没有前台来看怎么回事,也没有其他住客出来看热闹。
听着门外的动静消失了之后,我从床底下艰难地爬出来,身上本来结痂的伤口经过这么一番大动作也再次裂开了,前胸的衣服开始因为血水发潮。
我走到门口,揭下来一张黄符。
麻的,一种消除声音的符咒。
不用再看,外面走廊他们肯定也动了手脚,不然不至于没有人发现发生了什么事。
甚至有可能他们在外面布下了陷阱,等着我一回来他们来个瓮中捉鳖。
眼前有点发黑,我甩甩头,推开窗户,顺着外面的水管爬到了一楼,刚好看到三四个壮汉压着彬子和赵祁上了一辆灰色的面包车,还有两个人开始在附近四处查看。
我等到车子开走,强撑着绕过那两人,跑到马路对面,拦了一辆出租车。
凭着对红箱子的感应,我让司机师傅追上了那辆面包车。
司机很奇怪地打量了我好几次,还回头看了我好几眼,然后说:“小伙子,你得先去医院啊。”
“不打紧。”我摇摇头,掏出之前白欢给我的警察顾问证件:“我是警察,师傅麻烦您别跟丢了,在追犯人。”
热心的司机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地满脸通红,一踩油门就跟上了面包车。
车外的建筑逐渐变得稀疏,路上的车子也越来越少,快开到郊区的时候,我让司机把我放路边。
“这停这里会扣分吧?”司机一脸担心:“你一个人行吗?”
我摇了摇头:“这附近没有摄像,您一会儿调个头回去就是。”
这里车子太少了,继续跟着会暴露,还不如我走路跟过去。
我已经大概猜到了赫连家要把彬子他们带到哪里去了。
就是市郊的废弃工厂。
给了师傅两百块钱,我下了车,有些头重脚轻地穿过路边的绿化,往前走去。
走了得走半个小时,才远远看见那些工厂,还有停在那里的面包车。
想到彬子可能又因为我挨了打,我心里就满是愧疚。
我想起了梁警官之前写给我的信,现在看来,也算是他的遗嘱了。
彬子因为我失去了唯一的亲人,现在又因为我吃苦。
我再不去救他,良心说不过去了。
天上飘着似云似雾的灰,压抑的我呼吸都有些困难。
抹了一把汗,我从一扇破裂的窗户里翻进了停着面包车的厂子里。
这就是那天我和白欢他们搜查的那个车间。
想到白欢,就有一股无名火窜了上来。
甩甩头,我打量了一下这个熟悉的地方。
不少地方还是蒙着一层灰,有些地方还有不知哪里来的积水,尘埃累积的地面上一堆乱七八糟的脚印直直引到车间的后门。
我又从后门五六米外的小窗户翻了出去,轻手轻脚走到了后门附近。
原来这家厂子后面是个小平房。
上次来居然没有注意到。
我忍着一阵阵眩晕感,打量着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