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府外,一辆华贵不凡的马车停靠一边,一名身着墨绿青衫的男子缓步走下,身后跟了两个小厮,小厮一起抬着一个四尺见方的木箱,似乎很重,两个小厮抬得很吃力。
此时天还是只见几点星粒,男子对着明府外的阍人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那阍人眼中带了一丝不屑,毫不领情,当作没看见他,甚至微阖了眼,仿佛睡迷糊的模样。
男子脸上有些发烫,心下恼火尴尬,却又不能表现在脸上,他咬了咬牙,只好上前礼貌地低声对阍人说道:“麻烦告知相爷,说凉州知州胡献匀有事相求。”
“相爷不在。”阍人掀开眼皮瞧了他一眼,不为所动。
“在下仰慕相爷已久,麻烦了。”男子将一张银票塞到阍人手中,脸上歉意地笑了笑。
阍人紧了紧手里的银票,展开看了一下数值,心满意足地收回腰包,这才和和气气朝男子笑道:“原来是知州大人,小人这就去告知相爷,您稍等。”说罢便进了府里。
男子松了一口气,看着高高的门匾上两个金镀挥就的大字“明府”,龙飞凤舞,俊逸潇洒,眼底带上了几抹热度。
明府书房。
明昭翻阅着东边战事和民生的上书,楚清河将这一区域重点交于了她,战事倒还好,目前已经占据了上风,只等乘胜追击,一举歼灭,只是这民生,战事过于频繁,连粮食的收成都不够百姓糊口,根本收不上粮税,真是令人头疼不已。
她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忽然传来“笃笃”的敲门声,她挑了挑眉,道:“进来。”
“相爷,凉州知州求见。”阍人恭敬地道。
凉州?明昭微微颔首:“请他进来。”凉州知州竟然千里迢迢来到应天城,想必定有要事。
过了大约半刻钟,书房门外响起一道低沉的男声:“凉州知州胡献匀求见。”
明昭允了他进来,一个三十上下的男子身后跟了两个小厮,费力地抬着一个大箱子,明昭红唇轻勾,脸上带着温润儒雅的浅笑:“知州大人,这么晚光顾寒舍,有何事?”
胡献匀看着眼前的男子目若朗星,鼻若悬胆,唇若朱丹,眉如远山,面如冠玉,一派温润谦和贵公子的模样,风流中不失沉稳,清丽中不失俊朗,正如传言中所说的一样,明相,确实是西楚最温润最俊美的男子,他即使见过那么多环肥燕瘦,但在记忆中竟然搜罗不出一个能从容貌上和眼前的男子媲美的女子。
明昭看着他有些呆滞的目光,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深,目光瞥了一眼那个木箱,出声提醒道:“胡大人,怎么了,莫不是身体不适吧?”
“抱歉,恕下官冒犯了。”胡献匀尴尬又歉疚的躬了躬身,“其实这次,下官希望明大人帮帮下官。”
明昭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接着说。
“是这样的,上月下官上奏,拨了凉州的银子在苍凉河修了沿江大坝,以便防洪灌溉,皇上昨儿个说要来看看,可根本没有这条大坝!是,是下官一时鬼迷了心窍!”
明昭了然,那时楚清河还赞扬凉州知州为民着想,还赏了他,只是可笑,这人也是个贪心的,怕是凉州都被他剥削干净了罢,哪有钱哪有力去修什么沿江大坝?
“所以呢?”明昭置若罔闻,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么?
“所以下官请明大人帮帮下官,尽可能地阻止皇上下凉州。”胡献匀心下有些疑惑,怎么明昭反应如此迟钝?一般的官员不应该早就明白他的意思了吗?
他想贿赂她。
“哦?这种危及性命的帮忙,明某可不敢帮。”明昭略作无奈地摇了摇头,楚清河要下凉州?她怎么不知道?楚清河居然没告诉她?
胡献匀立马给小厮使了个眼色,两个小厮连忙打开箱子,一整箱金条顿时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