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冥帝……按照芙女之言,此物应牵连到未来一桩祸劫。但此人之躯全无邪气,与冥帝神兵格格不入,谅必其中另有蹊跷。”
“此人躯体有剧毒方尽的痕迹,隐有怨念邪能残留。虽有近神之能,体内元功却是一片空无。他之灵识或已因故离体,产生其他变数。”
中阴界一行将祌天爻帝之躯带回,两名少女一时不知如何处决,只能将之带回家中。而于别苑玉树之下,秀心却意外地看到一页书与闻人然谈论如常,仿佛未再闭关一般。
不过,不类二妹粗枝大叶,秀心目光一瞥,却见梵天、闻人然之间摆有一张石台,一叠满字宣纸、一方砚台新墨,行行陌生笔迹,如同预示脱轨之异兆。
只是,尚不知其用途……
“爹跟前辈,是在和谁说话?”
“一位新朋友。”
闻人然淡然一叹:“一位不知能否信任的朋友。”
“信任?”
举目一望玉树巨冠,秀心发觉巨大树木消耗不,原本昊昊华光略显黯淡萎靡。但在枝条之间,隐有点点超出过往的圣洁之气留驻,缓缓落入梵天之躯。
疑惑陡生当下,秀心仔细打量后,忽而又见一页书压力沉重,额上汗渍虽不显眼,却是历历在目。而暮秋筠抱剑在侧,竟无往日摆弄花草之雅致……
心中若有所感,闻人清苒见状忽地纵身飞跃而起,伸手一捻光洁玉彩,惊觉其力厚重非常。但仅一点圣洁之力入体,秀心便觉受益匪浅。
“不可!”
然而,未知不得真容者,骤见少女举动,竟似认为她有夺物之嫌。两股沛不可挡之浑雄内元,分别从一页书、闻人然身上涌向中央石台,旋即合成不分彼此的空前巨能,强势攻向闻人清苒。
就在此刻,闻人然急声喝阻。一页书拂尘一扬,即与他一齐压制,那股发自其身,暴起伤人的可怕劲力。
与此同时,暮秋筠身影疾动,倏忽闪至两名少女之前,沧耳刀激化龙魂,汇合秀心、神秀二人之功,方才将袭身之劲抵消。饶是如此,白衣剑灵护身气甲亦未能消灭全部震荡,口齿之间红印斑斑,已然略受轻伤。
突来无端一击未竟全功,犹须三人力挡。纵使事起突然,防不胜防。也可见得那一道匪夷所思之能,究竟具有怎样深不可测的底蕴。
“爹……
惊魂未定当下,秀心匆忙调复好真元,旋即心翼翼问道:“刚刚那是什么?”
“树上的特殊能量,乃是以佛门大愿,净化超度血闇之力而来。但要承担其重,却非常人可为之。前辈以人之最命格,方能缓慢融合,却也负担非轻。”
“负担?”
确定不见踪影的攻击不会再现,闻人然还是先警告了两个女儿:“就算能拿也不要拿,千万不要激怒那位朋友。”
“可刚才打我们的招数,明明是从父亲和前辈身上涌起的元能形成。”
银发少女一向心直口快:“你们不会出了什么差错吧?”
“无碍。”
一页书主动开口解释:“汝二人勿须多虑。原本,吾欠缺一莲之力,五莲不得完整,难与闻人然平衡共修。直到那日血闇结界扩张,遭曼陀罗法阵所阻。无数梵呗唱声,渡化无辜怨魂,方有玉树之上愿力孕结,助吾一臂之力。”
“原来是这样。”
莫名觉得梵天的话,比起过往要多很多,不似曾经言简意赅。而闻人然的态度又显得有些淡漠,除了刚开始二差点受伤时情绪波动,直到现在竟未多发一言。
秀心、神秀对视一阵,心底已隐有数。只是,倘若真有父亲和百世经纶联手都控制不住的情况,却也用不着当下的两人去白操心了……
“爹,这种愿力多吗?”
“不多。”
闻人然想了想说道:“大多亡者怨念,并不在血闇结界逸散出来的血闇之力上。之前超度的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