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曦强忍着胃里的不适,向朱老太行了一礼,心里想着先礼后兵,以静制动。
文婶也悄悄地掏出了手绢,抹了抹鼻子,才问朱老太:“您老这回子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儿?”
那朱老太一听,立即哭丧着一张脸,干嚎了两声,掏了手绢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水,才用沙哑的公鸭嗓说:“亲家媳妇儿,我来是想问下青青是不是回来了?昨天她无故失踪,我家侯奎找了一天一宿也没有找到,这不今天我就寻思来娘家问问看是不是回来了。”
文婶刚要说是在这儿呢,文曦拉了拉她的衣襟,示意她先别回答,做出一副不知情的表情。
朱老太一看这母女两个一脸懵的表情,表演的更卖力了,一只手“啪”地一声拍了下大腿,又要开始假模假式的干嚎,刚张开那张血盆大口,就听得一个铜铃般的声音响起:“婆婆,我小姑为什么不见了?”
她转身一看,一个纤弱的清丽身影站在旁边,两只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着,用一副清纯无辜的表情在问自己。
文曦不想再忍受那难听的干嚎声,干脆先发制人,她才不相信那侯奎真去找了小姑一天一夜呢,切,不就是装吗?我也给你装一个,看咱们谁有本事拿个金像奖?
一听这小女孩问文青青为什么不见了,朱老太的脸皮开始抽搐,抽的脸上的脂粉都掉了一块下来,看的文曦又是一阵恶寒。
打了个哆嗦,她继续卖萌装无辜:“婆婆,我好久没有见到小姑了,曦儿都想她了,是不是你不让她出门才不能来啊?”
朱老太张了张嘴,又闭上了,然后,她装出一副慈母的模样,拿手去摸文曦的脑袋:“你就是曦儿啊,一晃不见都长这么高了啊,出挑的真漂亮,是个可人儿。”
文曦赶快躲开,她可不想被这人的脏手摸呢。
看她装糊涂,继续追问:“婆婆,你说啊?为什么小姑不见了?”
文婶知道这闺女是个有主意的,乐的在一边看热闹,文曦让她悄悄回屋告诉小姑,说婆家来人了。
文青青一听是朱老太过来,知道这是想接自己回去,可是她已经心灰意冷,如果真的再回去,很可能连命都没了,现在唯一的依靠就是娘家,她决定告诉大嫂自己为何弄成这样。
原来昨天文青青伺侯完一家人用完早餐,就觉得自己的肚子隐隐作痛,想要回屋去休息会儿,朱老太以为她在偷懒,非要她继续下地干活儿去。
文青青看了眼旁边虎视眈眈的马寡妇和侯奎,怕不去又挨一顿打,只得拿了农具去到地里。
干了一会儿活,感觉肚子越来越疼,强忍着不适回到家里,刚放下农具,马寡妇就嚷嚷着自己和胎儿饿了,要文青青去做饭。
文青青肚子疼的已经快要直不起来腰了,脸上开始往下淌汗,没去理她。
马寡妇就喊侯奎出来告状,说是文青青嫉妒她怀了孩子,存心想饿着自己,故意不给她做饭。
侯奎不问青红皂白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文青青奄奄一息了才住手,马寡妇在一边幸灾乐祸地冷眼旁观,随手拿起旁边的门拴递了过去,侯奎想都没想,又泄愤般使劲照文青青的腿上抡了一下。
文青青恍惚中听到一声咔嚓作响,小腿一阵巨痛,眼前一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又觉得肚子里有什么东西在向下游走,两腿间流出一股热流,晕了过去。
等再悠悠醒转过来时,才感到浑身都痛,肚子更是阵阵收缩般的阵痛,她知道侯家不会花钱给自己请大夫瞧病,不想死就要自己想办法跑出去,才能找人救自己。
试了两次都没能起身,她咬牙艰难地爬出门口,正好看到邻近的村民赶着牛车,喊了声救命。
邻居知道她常常挨打,也看不过那侯奎的残暴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