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玉把一个绣鸳鸯戏水的香袋儿递给他,笑着说道:“这么个小东西,虽然算不得贵重,到底是我的一点心意,全当公子赠玉佩的回礼。”便将香袋儿放在榻几上,挪在他那边。
张琪生见她赠香袋儿,心里不由得一阵打鼓,她这是什么意思?寻常男女之间,也多有以互赠物什来定情生情的,我前日赠她玉佩,实属偶然,因见她喜欢,没想许多就赠与她了。没想到她今日竟专程找我来以所做香袋儿相赠,她难道不知如今她和晶农是那种关系,她不应该避避嫌疑吗?或许是我想的太多?她果然只是想感谢我赠玉佩而已。
笑道:“姑娘的手可真巧,做的竟比我们家针线上的人还好,只是,我就这样收下吧,其实也没什么,不过若是我戴在身上,被袁兄看见问起来,我少不得得如实相告,那他岂不会多心。”
楼玉笑道:“公子真糊涂,你只管收着,不叫他见着不就是了,又何必非要戴在身上让他见着呢?再说,他怎么就会问起来,他难道一眼就看的出是我做的不成,他只当是你家的人做的。他也不是在这种小玩意儿上用心的人,他根本就不会注意到。再说就算他知道了,他又有什么可疑的呢?做这个东西不过是表一点我的谢意罢了,难道他还会想到别处不成?”
张琪生见她这样说,或许果然是自己多心,便笑着将香袋儿拿了起来,收在怀里。
楼玉见他收了香袋儿,心里便是一阵欣喜。
笑道:“张公子不嫌弃就好,这个小玩意儿实在做的不好。”
张琪生笑道:“姑娘实在是自谦了。”
楼玉笑了笑,又道:“公子若是学里放了假,就时常到我们这里来坐坐,怎么三番两次与你这样说,你也不过来呢?若不是今日我特意请何公子替我请这一趟,八成你总也是不会来的吧!”
张琪生笑道:“不是这样说,我刚不也说了吗?忙着上学,哪有功夫过来呀!既然姑娘这样说,那等我放了假我就一定过来好了。”
楼玉便点点头,
两人单独共处一室,也没有什么话说。
张琪生笑道:“姑娘,那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等放了假,我一定和袁兄一起到你们这里来。”
楼玉见他要走,又不好留的,笑道:“那公子一定再来。”
张琪生答应着,出了她的房,又往纹七那里去找何科元。
他刚走到纹七房门口,却只听的对面一阵喧嚷声,别人倒还不注意,只听的这声音耳熟的很,听着竟像是他五弟张念淳,便由不得转过身去看个究竟,只见张念淳正搂抱着一位妓女和身旁的一位他的朋友一阵笑嚷,看样子,他应该是喝了不少酒,晃晃悠悠地走下楼去了。
他心想,真是奇怪,平时见他总是一副正直君子的样子,没想到他也来这里狎妓,真是没料到。
正想着,只听后面房门声响,何科元从纹七姑娘房里走了出来,他回过身来,何科元笑道:“怎么,你和楼玉的说完话了?”
张琪生道:“没什么事儿,不过她有点小事儿找我。”
这时,纹七也站在房门口,打量着张琪生,笑道:“小事儿?我看是喜事吧?”
张琪生笑道:“纹七姑娘可真是爱说笑,哪有什么喜事啊。”
纹七便抿嘴笑笑,也不言语。
何科元道:“好啦,好啦,我们也该走了。”
纹七撇嘴道:“明日可千万要来。”
何科元点头哈腰笑道:“晓得,晓得,明日必来。”
说着,两人便离开了攀花院,骑马走在街上,何科元笑道:“这两日倒没见晶农兄过来,你可知道他干什么去了吗?”
张琪生道:“他能做什么去,不过是去学里念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