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窗户是敞开的,一阵微风吹进来,白色的窗帘随风古荡,如同翻滚的白云。
金色的阳光从树叶的空隙里照进来,在房间的地板上形成一个个圆形的光斑。
窗沿上忽然落下一只鸟。鸟儿只有巴掌大,胸腹的羽毛是灰白色的,背部则是麻色,看着很像麻雀。
另一只鸟儿悬停在窗外,扑棱着翅膀引吭高歌。
“原来是云雀,现在是初夏,难怪能看到这样的景象。”
在丁东的家乡也能看到这种小鸟,但那是在冬天,无数的鸟儿躲在温暖的南方过冬。
丁东伤的不轻,尤其是右手,轻微触碰都会让他疼得冷汗直流,左手的情况却要好得多,现在已经能够自由活动了。这大概是因为他当时盯着平底锅主要依靠的是右手的力量吧。
他的腿也比右手好不到哪去,虽然没到骨折的地步,但关节处肿胀得像颗窝窝头。
他现在连下床都做不到,只能静静地躺在床上,他觉得自己已经睡得够久,现在一点儿睡意也没有。
一个人无所事事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此刻,他看着窗边的云雀就想到了家乡。这一刻,他无比怀念起故乡,只盼着能早日回归那片古老的土地。
不大一会儿,挂在餐厅里的小铜铃被人摇响。丁东从半掩着的门里看到系着围裙的少女忙碌的双脚,面包和蔬菜的香味弥漫得到处都是。
到了开饭的时间。
不知道多久没有进食,丁东的胃向他发出布谷鸟叫一样的抗议声。
嘎吱,房门被人推开,棕色皮肤的男人走了进来。
加缪尔,丁东现在才看清这个男人的全貌。
他长着类似维达人的面孔,一头乌黑的长卷发被束到了脑后,走起路来随着他的步伐不断摇摆。他的上身穿着黑色的紧身单衣,下身穿着同样是黑色的宽松长裤,脚下踩着一双朴素的灰色布鞋。他的脚下带着泥土,浑身散发着汗水的味道。
“该吃饭了。”加缪尔说。
丁东苦笑着点头,他现在根本动弹不得,去餐厅吃饭对他而言难度很大。
“不用担心,”加缪尔来到床边,笑道,“你救了雷琳一命,这么一点困难我会帮你解决的!”
丁东仰望加缪尔,他从这个高大粗壮的男人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细腻的情感,那是对同伴的关心,以及
于是,丁东被加缪尔抓住几乎痊愈的左臂,一把从被窝里提了起来。
他的动作大开大合,像西伯利亚的荒野一样粗犷,但在细微处却把握的很好。丁东身上的伤很多,但在被提起来的时候没有一处伤口被碰到,从头到尾他都没有感受到一丝疼痛。
是风。丁东发现每当他的伤口要被碰到的时候,总有一阵风吹过,让他幸免于难。
长时间的营养不良使丁东面黄肌瘦,十五岁的他从身高和体重来看和一个正常发育的十二岁的孩子差不多。
这样一来,瘦小的丁东对几乎造不成一点负担,他像拎着小鸡仔一样提着丁东,几步就离开了房间。
餐厅里,两米长的木桌旁边所有人已经就座,丁东被安置在空闲的一边,坐在伊莲伊娜姐妹的对面,他自己则走到长桌的一头坐下,和雷琳对面。虽说是对面,但两人隔了两米远,是这张桌子上最远的距离。
桌子上只有简单的三样食物,一篮烤面包,一锅肉干熬成的汤,以及一盘清炒小白菜。
“丁东大人,这道菜是我以前在一户东方人的家庭里学到的,”伊娜指着那一盘小白菜,神色紧张地说,“希望你能不嫌弃!”
身为生长在红旗下的青年,丁东从小就被教育人人平等,“大人”的称呼他万万不能接受。但是此刻他却没有指出这一点错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