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公主未曾料到,这位年近九旬的太皇太后,思维依旧敏捷,并未老眼昏花。
“姑姑猜的没错!偏殿那把火,的确是本宫差人放的。”广陵公主笑了笑,缓声回道。
“宫中守卫严密,本宫只好使些小手段!”
广陵公主虽为太皇太后的至亲后裔,随她入宫的侍女,却也需经过宫中审查,无法对宫中贵人产生威胁。
广陵公主身后的十余名侍女,虽非修行之人,却也是经过多年严格训练的死士,看似柔弱无力,实力并不弱于寻常宫中侍卫。
太皇太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的国君,终究还是年轻,不够沉稳。他的胸襟和格局,不但成不了事,只怕会让青丘国陷入万劫不复!”
“姑姑多虑了!”广陵公主等人自是不信。
太皇太后闻言,轻轻摇头,看向广陵公主的眼神中似有几分可惜,叹息道:“劫持哀家,这是一步死棋!哀家一把老骨头,莫非你认为还能压榨出什么!”
陈道韫姐妹分别立在太皇太后的身侧,她们身前便只剩下淳于明月一人。
陈昭君是懂非懂,听太皇太后叹气,忙拉着她枯瘦的手,奶声奶气地说道:“太奶奶不老!”
太皇太后转头看着陈昭君,点头笑道:“你说得对!太奶奶不老!”
“广陵,你看到没有?哀家虽生长于青丘,却是更喜欢这里!哀家本以为你在这里多待一些时日,便也会喜欢上这里。”
太皇太后顿了顿,自嘲道:“果然年纪大了,容易多愁善感!”
广陵公主冷笑一声,打量着身前的银鱼服护卫。
这名年轻的护卫,修为不弱,广陵公主身后的侍女没有十足把握制住对方。
太皇太后也不在意,缓缓说道:“璇清宫再如何闹腾,不过是为了分散宫中守卫的注意,你们图谋的当是东宫,或者帝丘城。”
“当然,也有可能是谋国之局,否则那小子不会如此孤注一掷,放弃两百年的盟友。”
太皇太后接着说道:“但不管结果如何,你们都不可能活着走出璇清宫!”
太皇太后平日话不多,今夜似乎有些反常,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说着,陈道韫隐约有所明悟。
“你们国君说不愿以女人来换取安稳,听来好像有几分气魄。”
“那他为什么又让你们来帝丘?你们又算什么?难道说你们便不是女人!又或者说,他愿意用女人换取其他的东西!”
面对陈道韫的反问,广陵公主脸色越来越难看。
“整个中洲,本郡主是最瞧不起两个人,一个是虞国那位毒妇人,还有一人便是你们那个虚伪的国君。”陈道韫接着说道。
砰
璇清宫的殿门突然崩开。
“说的好!”
鱼幼棠赞许地看着陈道韫道。
广陵公主与一众侍女料不到,这么快便有人发现殿中异状,并强行破开殿门,神情略有几分慌乱。
七名白鱼服护着鱼幼棠入殿。
鱼幼棠躬身行礼道:“幼棠参见皇祖母!事态紧急,还望皇祖母恕儿臣破门之罪!”
“母妃!”
陈道韫万料不到能在此刻见到鱼幼棠,大喜过望。
陈昭君可不管这么多,她见着鱼幼棠后,泪眼婆娑地冲了过去,看似平静的她,估计适才只是强作镇定。
“母妃”
“皇祖母可不是老糊涂!”
太皇太后不见愠色,轻抚额头说道:“刚才说了许多话,哀家有些犯困!你们两个小娃娃,随太奶奶一起来。”
太皇太后眼见大局已定,在侍女搀扶下离开甘露殿,并唤出了陈道韫姐妹。
广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