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承一把扯开上衣,从锦盒取出一截红色木条,放置在伤口处,红色木条遇血即软,迅速融入他的身体中。
秦忘川神色凝重。
吕承身上的数道伤口,瞬间涌出无数细长红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犹如蔓藤一般蠕动,仅是半息功夫,数道伤口便被红丝完全覆盖。
每一缕红丝,都是一条活虫。
吕承冷冷看着秦忘川,脸上露出诡异笑容,盘膝而坐,双手搭在膝盖之上,运功引气,红丝开始渐渐褪去颜色,重回血肉之下,适才飞剑留下的伤口已经愈合。
“蚍蜉!”
秦忘川见状,想起一种失传的邪魔禁术。
这是一种修行禁术,将繁衍力极强的蚍蜉虫用于辽伤,以体内真气压制蚍蜉虫的生长,可瞬间将伤处恢复如初。
适才吕承从锦盒拿出的红色木条,实为中洲某些修行宗门豢养的邪虫,须以活人血供之方可存活。
此虫虽可运于治伤,代价却也是极大。
被蚍蜉虫附身,终身无法摆脱,需终年服食秘药方可压制其生长,避免自身成为其容器,如若中断药物,会被蚍蜉虫吸尽全身精血,化为干尸。
近几百年来,此类邪虫早已绝迹江湖,各修行宗门以为此等邪物早已灭绝于世。
秦忘川曾在某卷古书中见过此虫的描述,亦是寥寥数句,一笔带过。
“你知道的倒不少!”
吕承调息数个周天,长呼一口气,睁开了双眼,双眼隐隐泛红。
“我看过很多书。”秦忘川回道。
吕承猛然站起,讥笑道:“那又怎样?书呆子我杀的也不在少数。”
“你不惜以身试虫,把性命都搭了进去,只为杀我?理由?”秦忘川反问道。
“理由?陈氏一族和剑宗毁我圣宗传承,若能手刃剑宗小师叔,我这条贱命,何足挂齿!”
吕承脸色狰狞,状若发狂,仰头大笑道。
“如此说来,你也认定我是陈氏一族了!”秦忘川苦笑摇头。
接着他心中闪过一丝疑虑,问道:“你自称圣宗?难道是三生宗门人?”
吕承冷冷一笑,拾起地上那柄完好的铁剑,缓步登上青石台阶,向秦忘川走去。
“废话休说,拿命来!”
秦忘川看着越来越近的吕承,神情平静如水。
“是吗?剑阵犹在,飞剑威力几可媲美登楼境修士的全力一击,我其实蛮期待你如何杀我?”
吕承一步一阶,冷笑道:“小师叔,你不用试图拖延时间!”
“流云剑祠,吕某人来过多次,飞剑以前从未出现过,适才激活剑阵,我猜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使用的是昙花拳,并非剑宗武学,剑阵感应气机,方才发动。”
秦忘川微微一怔,没想到这邪魔外道仅凭蛛丝马迹,便推测出剑阵的机要。
“看小师叔的神情,貌似吕某猜对了。不过,小师叔请放心,弟子在溟山这么多年,驭剑术虽未学到,但杀人之术却是无师自通。”吕承不无得意地说道。
秦忘川心中微动,双眼张望,竟是找不到一柄剑。
场上仅有的两柄剑,一柄在吕承手中,另一柄在他破拳时被劲气崩成数截。
秦忘川忍不住心中大骂:岂有此理!剑宗藏剑近万,他竟是找不到一柄可用之剑。
“嗬小师叔是在找剑吗?这可着实有点难办,剑器房离这可有点远!”
吕承见秦忘川四处张望,戏谑道。
秦忘川对剑法的领悟,确实当得起数百年来剑道天赋第一的称呼。
适才破吕承的昙花拳,一气连使沧楚c回雁和落日三脉剑法,皆得剑法精要,剑法之间的转换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