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真和张驿丞在外面足足等了二盏茶的功夫,才被苏全请进营帐。营帐中陈设简单,无非是盔甲佩剑之类的干架必须品,坐在案头的人应该就是苏护本人了,他两鬓雪白,满头皱纹,看来是一位很闹心的诸侯了。
朱子真站停住后,掏出大王的旨意,望着苏护,等待他行礼叩拜。他毕竟是大王的使者,苏护也不能完全失礼于前,起身朝朱子真敷衍地双手合十,鞠了一躬,算是给了大王打了招呼,给足了面子。
朱子真随后宣读大王的旨意,其中有数百个字,大致意思只有一句话:“你的好意,我知道了,你的女儿我会好好照料,带着你兵马回冀州驻守吧。”
纣王的旨意朱子真他在路上是看过的,说来说去纣王和商容顾及的就是苏护不仅要反,且还要反到家门口,欲兵临城下,要一蹴而就的反。美女不可怕,就怕美女他爹。但旨意是旨意,白纸一张,能让苏护老老实实的回冀州么?如果这么简单,也不会纣王也不会令朱子真来,毕竟商容去求援,至少往返得二十天,而从恩州去朝歌只用天。若朱子真不能见机行事的拖住住苏护,商容带着北伯侯崇侯虎的救兵赶来时,纣王的尸体都要腐烂了。
苏护瞥了朱子真一眼,他心里很生气,气的原因是纣王看不起他,如果是商容前来苦口婆心的劝说,或是带个万把来人对峙,他都不会如此生气,毕竟谋朝篡位是大事,是大事件纣王就要重视啊,我苏护的女儿不是那么好娶的。
“哪有大王不见诸侯的道理,我献给大王的可是自己最爱的掌上明珠。”苏护冷冷道。
朱子真冷语相对:“哪有诸侯带着几万人马来献礼的,明知近来朝歌闻仲带大军远征,你却携一州之兵来献女,其心可诛!”
此使者长得不俊,声响不大,却字字刺耳,明显开始将屎盆子往苏护头上扣,苏护他千里迢迢来此是准备扣纣王辛帝屎盆子的,他不愿意担恶名,说到底如今的打仗必须出师有名,无名头则百姓不服,士兵不勇,老天也不稀罕帮你,未开战就已输掉大半。
苏护面容好看了一些,摆出和蔼可亲的脸庞,尝试解释道:“冀州到西岐的国道不安全,兵马多一点,安全有保障嘛,毕竟是献予大王的礼物,若是被强盗抢了去,本候我的罪过不大了,这样吧,本候将大部分人马驻扎在恩州驿站,少数虎贲护卫随我去朝歌觐见大王,如何?”
“此等大事,我需要派遣人告知大王,不知苏侯同意?”朱子真问询道。
“当然,这样最为妥当,本候还有小女妲己的一张画像,请使者大人顺便派人带给大王。”苏护郑重其事的将案头上的一副木雕画交予朱子真。
朱子真点头行礼,转身走出大帐,苏全追出将一盘蒙着红布的托盘交给朱子真说:“晌午时分,想毕使者还没用膳,父亲大人特意赠给他留下的美食同你分享。”他说话时,忍不住有意无意的窃笑了一下。
朱子真也不旋布,示意要张驿丞接下,头也不回的走出连绵不绝且威风赫赫的军营重地。
张驿丞见除了军营,四下无人,探头探脑问:“同那苏侯谈的如何?”
朱子真没好气道:“从头到尾,他连我姓甚名谁都没问,你说谈的如何,真是大罗金仙放屁,神气十足啊。”
张驿丞撇了撇嘴,幸好他没有尾随进帐,大王的使者苏侯都如此对待,他进或不进都会是一个结果,连臭屁都不如。他下意识的打开托盘红布的一角,吓的手一哆嗦,托盘和里面的食物都掉落在地上。
地上赫然是一只小鹿的脑袋,鹿头。
张驿丞眼睛睁的圆溜溜,惊讶地问:“苏侯赐你鹿头,是何意?”
朱子真盯着鹿头,回望杀气腾腾的军营说:“不服他者,无头可留”
朱子真返回驿站,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