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黑,李府灯笼高挂,丝毫不没有受到白天虎妖作祟的影响,死个把护卫不算事,当朝的风气平民的性命只抵得上一匹牛,一匹牛的价值等于五串贝或一锭金,李府多得就是钱,少几锭金子,影响不了他替儿子和他师父洗尘的心情。
怎料,来的只有他儿子金吒。
宴席上,李靖先是对人高马大的儿子嘘寒问暖,又询问了他的修为进度,最后忍不住直奔主题:“你那个神仙师傅野哪里去了?!”
金吒二十岁左右,面容俊朗,体魄强健,练得一身的好肌肉,赶得上资深健身教练,十岁上山的他见父亲也万般高兴,只是李靖提起他师父,他脸微微泛红道:“师父驾云,一直在我后面跟着,前二天不知怎么滴,突然就飞丢了,我在天上地下的找了两天也没找到他老人家,不过钱塘关李府赫赫有名,他应该过几日会找上门的。”
李靖愕然:“神仙也会迷路,原来不止是凡人会老年痴呆啊。”他心中这样想,嘴上却说:“得道神仙潇洒飘逸,与寻常凡人不同也是常事,哈哈,我儿能找到回家的路就成。”
他起身把作陪的青梅和朱子真介绍给金吒,金吒道行浅看不出朱子真是妖怪,只觉得他身上骚气冲天,闻得久了,容易犯荤戒。反倒是看青梅的时候眼睛一亮,乖乖个隆地隆,小妮子这几年长得越发水灵了,换身霓裳裙就是小仙女了啊。
“妹妹你是越发漂漂了。”金吒两眼放金光道。
青梅打小和金吒玩在一起,对少爷的吹捧喜得“咯咯”直笑,李靖老怀安慰,大儿子终于懂得欣赏女人了。朱子真见小白脸无耻讨好,感觉喝的水都泛着醋味。
“青梅妹妹今年芳龄几许了?”金吒举起酒杯往青梅脖子上凑的姿势,样子十足是准备喝交杯酒。
青梅却突然看了朱子真一眼,说:“过完这个月,下个月就满十三,还有二年可以嫁人啦。”
朱子真被她的一眼灼热,烧得心中扑腾扑腾,顿时醋意全无。
金吒闭眼悠悠念唱道:“待你长发齐腰,我”
朱子真突然插话:“青梅长发齐腰我会帮她剪短的。”
金吒表白遭到拦阻,像是上茅坑半截发现没手纸,不知该如何继续。李靖是情场老江湖了,干咳两声,起身领了一杯酒,然后说起她母亲的事情,当然也包括金吒那三年多还没出世的弟弟。
“母亲既然有乾坤弓和震天箭的护佑理应没事,可母亲怀中的胎儿,着实为难啊。”金吒随他师父降妖除魔数年对离奇的事情并不陌生,但三年不出生的娃娃,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尤其是他刚刚探查过她母亲的脉象,脉象混乱,似乎有妖气c有灵气,就是没有婴儿特有的人气。
“能看出是我的骨血?若不是要不要”李靖那手掌划了一下脖子,类似的姿势,金吒小时候见得多,每当父亲大人拿手掌割脖子的动作一起,死的不是他本人,而是别人。
或许权利,也是一种法术吧。
金吒摇摇头,又担心父亲会错意忙补充:“儿子法术浅薄看不准,就怕算错了,有违天和。”
“你学的是道,还是佛?”
“父亲此意为何?”
“你若是学道还不够狠辣,学的若是佛,处事不够圆滑。”
金吒听完如梦方醒,他回家不光为了母亲的病,还为了一件更重要的事,他低声对李靖说了一句:“请父亲转到书房谈话。”
书房离饭桌十几米距离,足够谈各种机密话题,金吒对青梅柔声细语的告别,对朱子真如黑夜中的灰尘,视而不见。
朱子真见他爷俩偷摸地前后进了书房,咬了一口牛骨头,嘟哝:“什么东西。”
青梅外呆内秀,怎么不知道朱子真的心思,好言相劝:“大少爷人不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