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的母亲躺床上没满三天,却像是死去了三年的,瘦的皮包骨,两眼凸出,肤色惨白,只有出气,没见着她呼气,不像人,倒像是具骷髅架子。
“我妈得了什么病,怎么病的这么重。”青梅扑倒在他母亲胸前,只听“咯咯”声响,这下好,她母亲胸骨又被她挤坏两根。
青梅吓得忙立起身子,转而投入父亲青菜的怀中嚎嚎大哭。
“需要把脉?”青菜狐疑地问朱子真。
“那是老把势了,且我丈母娘也不禁捏,我先嗅嗅”朱子真说完,走到床边,弯下腰果然把大鼻子凑上前,从青梅母亲的脸开始嗅,又颇为认真地嗅到脚底板,最后摇摇脑袋,似乎不怎么确定似的,张嘴伸出大舌头去舔她消瘦的脸,舔的那个细致,像帮丈母娘大人洗脸似的。
青菜脸色更青翠了,怒哼一声,抽出随手佩刀,朱子真猪腰子一颤,忙站立起身:“病根我找到了!”
“是什么病?”
“其实青梅的妈压根没病!”
青菜亮闪闪的大刀顶住朱子真脖子怒发冲冠吼道:“人都快躺进棺材啦,你敢说他没病?”
“我说她没病,没说她没有事,她摊上了事情,而且是大事情,她中了妖术!”朱子真脸色不变,老实交代。
“妖术?怎么可能?家里请了一道金吒师父广法天尊的镇宅符,据说可以趋避妖邪。”青菜缓缓放下大刀道,他也觉得大夫人和他妻子病的不寻常,同时生病,三天两人均瘦的剩下骷髅架子,所有请来的名医都检查不出个所以然。
如果真的有镇妖符,朱子真不会感觉不到,纵使他得道几百年,一般的符咒伤不了他,也不会感觉不到镇妖符的灵气,他四顾张望问:“那符咒呢?”
“那符咒镇在老爷房间,你现在这里等等,这事情牵扯甚大,我先去回禀一下老爷。”青菜说完抬腿往外跑,急忙慌出院子去找他家老爷,李靖,李总兵。
“那我母亲还有救?”青梅对朱子真是百分之一百彻头彻尾的信任,拉住朱子真的衣袖抽泣着问询。
“杀妖,解咒!”朱子真望了望院外,妖气聚齐的所在,那里有淡淡的黑气,寻常人看不见,只有妖和得道者能瞧的清楚,从黑气弥漫的程度来看,要么是这头妖怪常年不洗澡,要么是他的道行比他还有高出许多,少说千年道行该是有的,妖不好杀,咒不好解,难办,难办啊。
“轻而易举!”朱子真突然微微一笑,大嘴一张,嘴角快裂到下巴,幸好没外人,要么一看就不是凡人,是准备吃人。
青梅不惊反喜,双手刚巧搂住朱子真的大腿:“我就知道,朱哥哥没你办不成的事情。”
朱子真一句善意的谎言换来的亲密接触,正乐滋滋的闭眼享受,门外进来一人,他忙在那人进来之前把青梅藏着他身后。
来人,有杀气。
从远而近传来“咚咚”的沉重脚步声,一位五十岁上下的武官打扮的男子颇有威严的走了进来,全身的煞气外露,一把宝剑跨在腰间,面色俊朗,却遮盖不住疲惫,来人正是钱塘关总兵李靖。
武官多是杀伐决断的主,李靖也不例外,杀敌数人能立军功,指挥手下人有组织有计谋的群殴就是称霸一方了,作为一名指挥千军万马的边疆司令,他对他如今的官职很满意,对他的大夫人也满意,她为他生了两个儿子,金吒和木吒。他依旧觉得儿子还是少了点,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他的兄弟战死光了,儿子却不够上阵的。为了扩军,他又娶了二个妾,可惜,老二老三肚子不争气,身上哪里都长肉就是不长肚皮上,李靖万般无奈下选了一位府里最有风情的丫鬟当老四,前几天刚和老四完婚,自己大太太就病倒了,听医师说大夫人肚里还怀了一个娃娃,从胎像上看,怀了至少有三年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