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休怪我无情!”
“呜呜”
城下四方同时吹响号角,黑压压的苍头兵便发动了攻城
张超亲自坐镇城头,指挥兵力防御,但无论他如何使尽手段,他都发现,苍头军有着一股久经厮杀后别样的冷静。这种冷静并非单纯的嗜血好杀,而是面对杀人的诱/惑时,仍能保持最高效率的行为,保持着整齐的队伍,默契的配合!
这简直不是士兵,而是杀人机器!
虽然城头上已经竭尽全力在防御,虽然城头上仅仅在第一天就用掉了一般的城防器械,但守军的伤亡依然十分巨大——城中的正规军仅有六千人出头,可是第一天便战死了近两千人!
张超在城头上站了一天,手中的宝剑虽然并没有杀掉多少人,但他的嗓子已经喊哑了,臂膀也因用力挥动而发酸发疼。
若是曹军持续这般的雷霆攻势,不知雍丘又能坚持多久呢?
张超的心底霎时闪过这个问题,他甚至不敢去想结果,因为他知道,答案一定是极短的时间。
夜凉如水,南风呼呼吹,带着浓重的血腥味袭上张超。
张超此时形容狼狈,却是再也不顾什么名士风度,一屁股瘫坐在了女墙下,嗅着近在咫尺的血腥和杀气,张超竟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对于雍丘之战的经过,后世的史书《三国志》中说,“魏王以苍头攻城三日,城破,张超死,灭其族。”
这极其简略的几个字,已经成为了张超在史书中的剪影。
由此,历时整整一年的兖州之乱,也终于宣告结束。
曹操命大军移驻陈留,犒赏三军,并立刻以兖州牧的名义封赏了在此次兖州大战中立下了功劳的谋臣猛将。在庆功大宴的当晚,梁啸再一次躲开了。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刚出大厅没多久,身后便有一个人跟了上来。
原来是曹昂,此时的曹昂满面红光,嘴角眉梢都挂着笑意,正在兴头上。见到梁啸离席,曹昂似乎并不感到惊讶,反而拉着梁啸的手道:“梁兄,昂知道一个清幽去处,来不来?”
他说着举起一个酒壶晃了晃,那酒壶却是有些小,只能装一斤左右。
梁啸本就是随遇而安的性子,只是生性不喜热闹,况这段时间心中积压的事情太多,便溜了出来。但他喜好冷清,却不代表不可以接受别人的示好。面对曹昂真诚的邀请,他没有理由不接受。
两人走到后院的一处水池边坐下,开始了漫无边际的闲聊。
“梁兄可知道,曹昂生平见过最奇怪的人是谁?”
“最奇怪的人?”梁啸喃喃道,“该不会是我吧”
曹昂一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的表情,旋即淫/笑道:“那梁兄可知,曹昂这十九年来见过的人中,谁最有趣?”
“最有趣?这次该不是我了。”梁啸猛地灌了一大口酒,只觉得美酒虽然香甜,酒味却是太淡。
“非也,非也,其实便是梁兄。”
曹昂的答案让梁啸唯余苦笑,但既然人家声明在先,是“我觉得”,那梁啸也无话可说。
“再问一个,梁啸可知道,曹昂生平所见,最深浅难测的人是谁?”
听到这个问题,梁啸几乎要条件反射式地回答说是,但提及高深莫测,梁啸还是认真地想了下。
所谓高深莫测,就是大牛呗。
曹昂见过的大牛有多少?
大多都在曹营中,然而既然曹昂在梁啸面前提起,可见此人梁啸也是比较熟悉的。
所以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想必是令尊大人吧。”
一定是曹操,不可能不是曹操,梁啸很笃定地想。
“唉非也,非也。父亲虽然城府极深,才略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