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梁啸和浮云顺着山道回飞燕寨的路上,一骑快马也从远处的胡骑营悄悄出发,取的正是南边袁军营寨的方向。
胡骑身形矫健,不多时奔到了袁军大寨,袁军训练有素,远远便有人喝道,“来者通名,否则弓箭伺候!”
胡骑连忙勒马,一手举着一卷羊皮纸,亢声高呼:“吾乃北方使者,快速通禀张将军!”
辕门的士兵搞不懂北方使者是哪里的使者,只是如实禀报,不多时便有一支精锐亲卫军出营上前,簇拥着使者缓缓走向中军大帐。
那胡骑使者见张合只是派个亲卫队来迎接,不免心中有些不悦,但他素来喜怒不形于色,轻轻哼了一声便随着众人脚步上前。
不远处的中军大帐,正是灯火通明。
这个,倒是有些奇怪了。他听说张合治军严谨,就算是他自己处理军务,也绝无可能将整个大帐点得这么亮。
“兀那汉子,大帐内不许佩戴兵器!”
帐口一个两个亲兵大喇喇地站出来,就要去搜查胡骑使者。胡骑使者心中一动,哈哈大笑起来,“难道河间张俊z气量如此狭小,连一个胡人使者都惧怕如此么?莫不成,郭大贤是自杀的?”
他知道若是自己不够强硬,在接下来的谈判中,自己的族人就要吃亏。张合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员武将,可今天看来,这排场可是比黑山贼大督帅张燕都要大多了。
“请使者进来。”
帐内浑厚的声音飘出,胡骑使者瞪了帐口亲兵一眼,昂首挺胸,迈步跨了进去。他甫一进帐,便觉帐中金碧辉煌,比他在河朔的牙帐还要华丽。正北主位上坐着一个身披黄巾铠甲的将军,气度伟岸,不少文臣武将分列左右,张合神色冷峻,正在右首第二位。
胡骑使者嘴角有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目不斜视,走到正中便施了一礼,“南匈奴单于帐下使者王豹,参见张将军。”
他语意恭敬,神色诚恳,主位上身披黄金铠的将军却是微有色变。
参见张将军?
你难道看不见么?
“王豹大胆!这明明是冀州牧袁大人,休得无礼!”
不待身披金甲的将军发作,便有一个文士勃然而起。文士面色白净,两撇小胡子却是多少显得有些猥琐,正是袁绍帐下的谋士逢纪。
王豹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是冀州牧袁大人,那张将军呢?小人奉单于之命,请见张大人。”
袁绍的目光从张合身上扫过,已经露出了些许的不满,他右手处坐着的吕布却是面带微笑,望着胡人使者的目光多少有些复杂。
张合此时脸色囧然,知道不能让王豹再拖延下去,正色道,“今有冀州牧主持,使者可禀告事务。”
王豹面色多少有些犹疑,半晌才道,“可是我家单于让我只对张将军一个人说”
“贼子无礼!”袁绍身后的一个青年噌地拔出长剑,一剑剁去了木案的一角,“有事便说,难道冀州牧大人还不能做主吗!”
王豹知道火候已经差不多了,便右手抚胸,鞠了一躬,“请袁大人恕罪,小人身在下邦,于河北人物,素来是只知道河间张俊z一人的。如今既然有袁大人在此,小人便将单于的吩咐如实禀告。”
说到这里,王豹又扫视一周,注意到众人不同的表情,不禁有些得意。
“我家单于吩咐说,一切准备妥当,后天两军再战,我屠各两营拖住乌桓人,袁大人便可率领大军将黑山贼击破。”
“然后呢?某家派出的使者提到的可不止这些。”吕布突然开口,让众人颇有些惊讶。
吕布又道,“某家使者跟刘豹约定,帅军偷袭飞燕寨,你怎地不说?”
王豹面带微笑道,“还没说到,将军却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