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男人对她倒不错,她婆婆为人也很好,没听说她跟人说过儿媳的什么不是。不过再好的两个人,如果成了婆媳,又是寡母,一个屋檐下过日子,难免没有舌头不碰牙的时候,唉难说。这些都是我自己瞎想的,你可别跟人说啊。哎,你要几个包子来着?什么馅的?”大婶自知失言,坚决不想再往下说了。
我只好买了够我们几个人吃的包子出来。这时寻波c鱼海已经打听到了李宅所在,我们匆匆赶到时,见旭离变成一个中年大叔的模样,坐在街角,一个简单的小桌上摆了纸笔和几贴膏药。燕淑和仙吕也变作两个男徒,一个举着“专治疑难杂症”,一个举着“不好不要钱”的幡子吆喝着。
我冲鱼海使了个眼色。
鱼海立刻变作一个面黄肌瘦的病夫,走路都直打颤。我变作一脸雀斑的肥胖妇人扶着他,来到旭离面前坐了。鱼海还不停咳嗽几声。
我道:“这位神医,我们当家的都病了几年了,看了很多大夫,每天吃药也不见好,麻烦您给看看吧。”
旭离捋了捋胡子道:“胳膊伸过来,我把把脉。”
我见鱼海哆哆嗦嗦伸胳膊,憋笑憋得面部扭曲。
旭离迅速瞪了我一眼,便闭眼开始给鱼海像模像样地诊脉。
鱼海为我解释:“我媳妇是担心我的病,她一担心就这表情。”
我终于忍不住,掩面蹲在地上笑得颤抖。
鱼海接着解围道:“媳妇啊,别哭了,我的病会好的。”
我好不容易捏着脸颊站起来,见燕淑和仙吕已经背转身扶墙去了。
旭离咳了咳道:“这位小哥脉象虽弱却并不是实病,恐怕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这时周围已经聚了一些爱看热闹的人。
我假装不懂道:“什么意思,还望神医明言。”
旭离道:“就是鬼上身。”
我和鱼海作惊疑状,忙问:“是什么样的鬼?”
“是一个女鬼。”旭离道。
鱼海道:“漂亮吗?”
我:“”
旭离:“”
燕淑和仙吕又去扶墙。
我佯装怒道:“你个死鬼,漂亮的话,你就容她一直在你身上附着吗?”
燕淑和仙吕刚转回身,又立刻转过去扶墙。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鱼海一脸陶醉道。
“风流你个头,神医,这病我们不看了,就让他被鬼缠死吧。你给他医好了,他也要去风流。”我真进入了角色,拽鱼海走。
旭离一个劲以目示意我,又瞪鱼海。
鱼海忙道:“媳妇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跟你开玩笑,看你为我的病担心了这么久,每天茶不思饭不想,都瘦了很多,我这不想让你开心开心嘛。”
燕淑和仙吕继续扶墙。
旭离道:“你们闹没闹够,这病还看不看?”
我真佩服旭离道行深,竟然一点都不笑。
我叹了口气道:“神医啊,让您见笑了,这病当然得看。只是这女鬼是怎么缠上我们当家的呢?”
旭离道:“夜晚经过坟茔地了吗?”
鱼海摇头。
“有仇家吗?”
我和鱼海一起摇头。
“家里最近死过人吗?”
鱼海又要摇头,忽见旭离盯着他脸色铁青。
鱼海看看我,我们俩异口同声道:“有。”
“谁?”
“是一个丫鬟。她偷了家里的东西,我刚问了她几句,她就上吊自杀了。”我得意自己编得顺溜。
旭离眼角直抽,显然是不满意我编的,但还是顺着道:“那就对了,就是这丫鬟的魂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