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忽然开始想家。
这个念头一起便来势汹汹。
做什么都无精打采,甚至不思茶饭。
师父见我这样,自然知道原因。命步非晚上为我讲传奇故事,直到我睡着为止。
我依旧恹恹。
一天,外面下起瓢泼大雨,我望着廊下飞流而下的雨水,想起上山前和家人一起拿盆盆罐罐接漏雨的快乐情景,再也抑制不住眼泪,冲进雨里大哭起来。
任燕淑和仙吕怎么拽都不进屋。燕淑没有办法,去找师父。
师父把坐在雨水里的我抱近屋,我挣扎厮打,像疯了一样,口里胡乱喊着我要回家,我想爹娘,我想哥哥,我讨厌这里,讨厌你们。
师父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只是抱紧我,轻拍我背,像哄婴儿入睡。
我在师父温暖的怀抱里渐渐平静下来,抽抽噎噎地睡着了。
那牙齿掉落的噩梦伴随着高烧半夜袭来,我骤起的嚎啕,响彻青华山寂静的夜空。
青华观漆黑的房间里,灯一盏一盏亮起,惊醒的师父c师兄师姐纷纷赶过来看我。
师父摸着我滚烫的额头,吩咐步非去拿酒点火为我擦身。
大师兄迟疑着问师父为什么不用法术为我降温。
师父说我娘偷偷嘱咐过他,如果我发烧夜半惊啼的话,就用酒烧了给我擦身和额头降温。
师父说这样做可以让我觉得好像是在家一样。
我果然迷迷糊糊觉得仿佛是回到了日夜思念的爹娘身边,我紧紧攥着一只温厚的手呓语:“爹,娘我好想你们啊。”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我浑身无力,躺在床上,不想吃任何东西。燕淑端了一碗粥给我,我只勉强吃了两口。
师父过来看我,摸了摸我的额头,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没说什么。只是走前掏出一把平时难得一见糖果放在我枕边。
午饭后,旭离也来看我。我见他一边跟我说话一边拿眼瞟枕边的糖果,就有气无力地道:“你都拿去吃了吧。”
旭离立刻吃了起来。
修仙讲究淡薄。特别是对凡间的各种情和欲。
只有淡薄了这些,才能进步神速。
旭离对食欲如此贪念,是会影响他修行的。
这以后,我开始渐渐适应青华山的修炼生活。
我知道了燕淑的小狗和仙吕的蝴蝶都是她们变出来的,加上旭离的花瓣雨,羡慕成了我努力学习幻化术的动力。
当我成功把水滴化成花瓣落下后,青华观的上空无时不刻地飘着花瓣雨。
一天,旭离终于忍无可忍地对我道:“物以稀为贵,太多反为不美。”
我也的确看得有些腻了,终于罢手。
穿墙术在撞了满头包和满身青紫后还是有时能穿过去,有时穿不过去。弄得我每次看到墙心里就有阴影。
避水术,沉到水里无数次,无数次地被旭离抓着头发弄上来。虽说在水里救人要抓头发,但旭离完全可以用仙法啊,所以我怀疑他是故意的。避水术,失败。
点石成金术,旭离说这个法术去凡间历练最实用,让我好好练习。金子勉强能点成了,持久力还差火候。
腾云驾雾术,腿差点儿没摔折。
但好歹是能踩几朵厚厚的乌云飞起来了。旭离嘲笑我道:“知道的是你阿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妖怪来了呢。”
依然坚持刀剑齐修。
旭离摇头叹:“术业有专攻,杂七杂八,如何能精?”
我几次找师父要求把这个指导师兄换了,未果。
快十五岁了,早上我依然喜欢跟寻波和鱼海玩抢山头。
那天,我正披头散发打杀得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