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罢。”

    宫人领命去了，傅清立在床沿，皇后伸出的手颤颤巍巍，最终还是抚在小公主的面上，“女儿的名字，可能由臣妾来定？”

    傅清默然，半晌才应了声：“好。”

    皇后失去力气般，手势颓下来，“可惜臣妾到底看不见女儿像谁了。”

    傅清定定看着她不说话，皇后轻笑一声，抬头对上傅清目光，“苧锦，臣妾的女儿就叫苧锦。”

    傅清不置可否，只微微皱了眉，皇后仰面躺下，“锦绣荣华，惟愿万岁爷宠爱苧锦，给她一个好前程，臣妾别无他求，后位拱手相让。”

    傅清传来乳母，将苧锦抱出去，“你始终是朕的发妻。”

    皇后冷冷一笑，“那一碗碗的汤药，一回回送来的膳食，甬道上结的冰雪，接生的稳婆太医，半点不是臣妾操心，在其位而不谋其政，也是当不得。”

    傅清转着拇指上的扳指，“你从前操心太多，歇了这些时候也好。”

    烛火明明灭灭，那灯座上早已满积烛蜡，难免氲出一宫朦胧之态，傅清声色沉而缓，“朕常常想，若非当年顾及中宫颜面，将舒笉女儿抱养坤宁，会否绾儿就不会幼年夭折。”

    皇后看不清傅清面色，越是看不清，越是生出莫大恐惧。她虚弱这般，仍不由浑身颤栗，瞳孔陡然一缩。

    傅清看眼皇后，“苧锦身为嫡女，虽非长女，日后也必定是荣宠万千。”他沉吟片刻，“你旧年的事，朕未必不知一二，只是结发之情，朕肯为你留足余地。”

    皇后深吸口气，仍止不住那蔓延的恐慌，只是再不说话。傅清便唤温曦进来抱走苧锦，也不再多留，踏出了殿门。

    片刻珠帘一动，又来了人，皇后偏头去看，却是陆舒笉。她随意捡了靠椅坐下，向皇后笑道：“二公主玉雪可爱，来日必定出落得貌美水灵。”

    陆舒笉兀自又道：“说起来，二公主与大公主才生下来时像极了。”她看向皇后，“当年苧绾才生下来，皇后娘娘便抱走了，像与不像，皇后娘娘应当还记得。”

    皇后锦衾下的手不觉攥紧，指甲硌得掌心生疼，然而毕竟身子无力，不过只能持须臾。松语文学Www.16sy.coM免费小说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