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道：“叶贵人此话差了，只要得宠的那都是主子，空顶一副壳子要甚么用，没个廉耻，还要时不时显摆几番，难道不算是吊死鬼戴花，图个好看？”

    素微脸色瞬时变得青白，想她一位大家闺秀，何时听闻此间指桑骂槐的话语，怒道：“你给我跪下！”

    锦绣反而面孔不变，不卑不亢道：“奴婢并不归叶贵人差遣，且长春宫主事亦非贵人，掌事的苏戴姑姑又正跪着，也寻不得让奴婢跪下的令！”

    素微直觉气血上涌，眼间一阵发黑，脚下站不稳，亏得茹萱眼明手快的扶住，素微支着额头，给气得说不出话。

    “给本宫跪下。”海娴已披了一件湖蓝的外裳，从承禧殿里走出来，站在廊下看着一众人。

    宫人忙“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头磕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给贵嫔主子请安。”

    锦绣脸色一白，虽不情不愿，到底也跪下随着请安。

    海娴声色平静，反倒看不出情绪，“大半夜的喧嚷，成何体统，让旁宫听去了，只当本宫这长春宫是吵架拌嘴的地处，而本宫却连管都管不得了。”

    宫人愈发低了头，海娴淡淡看一眼，“都退下罢，锦绣去宫门口跪着，茹萱去寻一卷宫规来，让锦绣捧着读，一直读到天明了，再容她起来。”

    锦绣脸色一变，想要辩解时，只见海娴定定的看着她，硬生生的便将话咽了下去，满脸不甘的颤声应下。

    宫人们得了令，忙不迭的退下去，锦绣亦被带去了宫门口，院子里顿时变得空旷，海娴看眼素微，轻声问道：“苏戴在哪里？”

    素微回道：“爷罚了她与晴凝跪在宫道那边。”

    海娴攥紧手，一瞬又松开来，她看一眼后殿益寿斋的灯火，窗户透出几个人影，俱是各司其事，还看得见一位嬷嬷正为梨若绾着头发，前殿动静这样大，梨若又如何会不知。

    海娴收回眼神，拢了拢外裳，向素微道：“我要去看她。”

    素微应了，“好。”便同海娴一道往外去。

    出了宫门一望，苏戴正与晴凝跪于长春宫的宫道边，苏戴脸色已有苍白，见着海娴来了，只勉强一笑，回道：“格格怎么来了，深秋的夜里冷得很，还是快些回去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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