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健空和周金蟾听了正要过去,却被程星月拦住了:
“马哥,他的话不可轻信,别忘了我们就是被他俩害得掉下冰坑的!他可能在故技重施,骗我们去上当!”
马健空点点头,他知道鸡胸为人哗众取宠,言语夸张,虚多实少;但也看出其人心无城府,胸襟直露,不善掩饰,只喜当面伤人,不爱背后捅刀——之前暗算三人的主意应该不是出自于他,而是貌似宽宏的鸭霸王。因此略加思考后说:
“不怕,这人不爱搞小动作,现在大家一条船上,他有求于我们,何况他还受了伤,手脚不便,害不了我们!”
说完迈步走了过去,程星月稍一迟疑便跟了上去,周金蟾磨蹭了半晌,嘴里嘟嘟哝哝不知说些什么,最后一咬牙,也跟了过去。
那边是一根比封住老外驴友更粗了两倍的冰柱,三人近前一看,唬得毛发直竖,原来冰柱里的也是人,且是更加诡异的样子!
冰封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老一少两个男人;也不是老外,而都是中国人;又不是站着,而全是坐着。这两具冰尸面对面错开而坐,老者在左,少者在右。老者大睁双眼,惊愕之状明显;少者紧闭双眼,恐惧之情外露。
最令人骇异的是,老者的鼻子歪向右脸颊,而且歪得极其过分,鼻头几乎可以碰到耳根了!若非亲眼所见,大家完全不敢相信人的鼻子可以歪曲到这种程度!那少者的鼻子则扭向左脸颊,夸张程度与老者一模一样。只见一黑一白两道冰棱交叉着塞满双方的鼻孔,而且把鼻孔撑得奇大无比,如同河马一般!
这时,鸡胸幸灾乐祸似的说:
“怎么样,没骗你们吧?真正百年不遇的好东西哇!包你们终身难忘,天天晚上做美梦,哈哈哈!”
“什么好东西,恶心死了!”程星月急忙转过头去,厌恶地说。
“哈哈哈,小盆友一定是看上人家啦,还不好意思承认捏,哈哈哈!”看到程星月的难堪反应,鸡胸更是报了仇一般乐不可支。
马程二人都不理会他,倒是周金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鸡胸也狠狠地回敬了他一眼,恶声恶气地挑衅:
“怎么,不服啊?单挑啊,龟儿子!”
周金蟾忍不住就要冲上去,马健空一只手轻轻拦着他,笑道:
“鸡先生逗你玩呢,人家身上有伤,你健健康康的,真打起来谁最吃亏?鸡先生是聪明人,这点道理岂会不懂?你就别较真了,好好找线索吧。”
鸡胸被说中要害,顿时气馁,嘴上却还不依不饶:“要不是给马朋友面子,老子非把你个黑碳仔揍趴下不可!”
周金蟾“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他们再进一步观察那老少冰尸:看样子不像老外冰尸一样是个驴友,两人都穿着一套深灰色的地质工作服,老者那套已经晒洗得很旧了,少者那套却很新,脚上都穿着一双如今很少见到的解放鞋,各自脚边都有一个地质帆布包。
老者六十岁左右,头发已稀疏灰白,凌乱不堪,小下巴留着一副枯长的山羊胡子,像是好久没有刮洗过了;身小脸尖,两颊干瘪无肉,形象似鼠,皱纹布满,又类核桃。他衣裤上满是灰尘,风尘仆仆的模样,腿侧还横放着一根明玉一般晶莹剔透的黄色竹杖。
少者二十岁出头,大圆脸,肉嘟嘟的婴儿肥,眼虽闭着,但一看就是眯眯眼;粗短的八字眉,乱草一般覆盖在两只小眼上面;塌鼻梁,香肠嘴;身材圆滚如瓜,只比老者高一点,一脸稚嫩轻浮之色。
再凑近看,两人左胸口袋上都印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地质部第四研究院”字样。看来这两人都是野外地质勘探工作者,老者应是从事这行多年了,少者入行没有多久。不过,不管怎么看,都不行实习主流的地质工作装束,倒散发着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