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他的年纪只比鸡胸大个一两岁,却长得好大一副腮骨,就像巨刀阔斧般刚劲有力,棱角分明;脸上皮肤坑坑洼洼,简直赛过月球表面,满腮粗糙的胡子密密麻麻的,恰似蓬草丛生;眉骨高突,眉毛浓密漆黑,根根怒张,如同利箭一般待命发射;眼睛紧闭着,眼窝深凹,犹如一个大坑,能把周金蟾的脑袋装进去;耳朵大得像把蒲扇,脑门宽广无比,宽逾五十寸电视屏幕,硕大如斗的脑瓜光秃秃的,见不到一根毛发。
“这个什么‘鸭大’难道是个和尚?既然跟那个可恶的鸡胸称兄道弟,可想而知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我呸,贼秃驴,活该被倒挂树上!”
周金蟾内心狠狠地鄙视了鸭霸王一眼,算是出了一口被鸡胸欺负的恶气。幸灾乐祸之余,却忘了自己现在正跟鸭霸王一样遭受着同样的厄难呢。
这时传来了程星月回答的声音:“我没事,只是头胀得难受!”
原来她就在马健空的左侧。这样从右至左,倒粘在黑怪身上的依次为鸭霸王c周金蟾c马健空c程星月,唯独没有听到鸡胸的声音。
马健空竭力保持平静地说:
“我感到大家和我一样都动弹不得,但是不用怕,黑怪似乎还不打算置我们于死地,大家静观其变,总会有办法的!”
其实他心里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完全被动,已成砧板上的任人宰割的鱼肉了,哪还有什么脱困之计呀,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刚才那番话,也不过是对周程二人也是对自己无奈的安慰罢了。
周程二人听了马哥的话,虽冷静了一些,但他俩也都明白自己的命运已经完全操之于黑怪之手,此时此刻唯有默默祈祷老天开眼保佑了。
周金蟾灰心悲沮之余,不禁有些纳闷:
“怎么没有听到那个鸡胸的反应呢?按他的的暴躁脾气,他现在应该会大嚷大叫的。难道他逃掉了?——很有可能!——刚才我扶着他,后来情势危急,一时倒把他给忘了,他也许就是看情形不对,趁机悄悄溜走了。这狗东西,表面装义气,实则让我们作挡箭牌送死他开溜!”
正在心里痛骂着鸡胸,忽觉脚的上方乍然一阵大亮,耀眼难开,勉力一瞧,大感惊奇!原来他们刚刚掉落地上的九支火把,已经齐刷刷稳当当地并列悬空在了他们脚上方约两米的位置,而且火光之盛大,远超其应有之能量!
此时黑怪似乎开始极为惊恐起来,全身剧烈颤栗抖动,同时大幅地地凹陷收缩,不断地发出痛苦而慌乱的怪叫,却没有立刻溃逃,而是散发出更大的寒气,负隅顽抗。
三人顿时振奋起来,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祈祷有效,老天真的开眼了;虽然被激增的寒气冻得浑身麻木,生不如死,可总算转机出现了,不用眼睁睁等死了!
这时,头下方传来一阵接一阵叽里咕噜的念诵声,音色沙哑粗劣,破锣一般。大家觉得这声音好熟悉,琢磨片刻,恍然明白,它不就是鸡胸那独特又难听的嗓音吗?
随着念诵声起,三人看到一颗鸽蛋大小的绿色光点自头底下腾空而起,然后以它为中心,所有火把奉命般迅速围成一圈,绿色光点仿佛在作加持似的,向九支火把分射出九道绿色光柱。刹那间,火光膨胀数倍,林中明如白昼,热浪涌来,将三人的寒苦驱除净尽了。
但见火光愈盛,那光点射出的绿色光柱也愈鲜明,两者携手并进,相得益彰,红绿灿烂,煞是威武壮观!而黑怪的身体也愈加震颤扭曲,哀号连连。正当大家瞠目结舌不知所措之际,忽听“哗——”地一声,只觉身体一轻,空气中呈现一片五彩缤纷的星火,如同烟花腾空爆炸后散落一样,接着感到全身轻轻地安然着地。
星火散尽,眼前豁然明亮,只见蓝天白云,芳草摇曳,煦风剪剪,顿感舒心畅意,原来已经身在林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