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他们的嘴一张一合,像是在说着什么,说的是什么?不知道。
他想要知道,他想上前问问他们,你们在说什么,但是他的四肢就好像灌铅一般沉重,让他无法挪动一步,他看着这些人从他的面前走过,就仿佛没有他这个人一样,不曾看他一眼。
这个世界,原来是黑色的吗?
那短短的几秒,他的脑海中却掠过了许多画面,凋零破败的血色玫瑰c侵蚀腐烂的红皮苹果c割断弦的金棕小提琴c被谁遗忘在角落的扯线木偶,以及那一双死死盯着他的,血丝与仇恨交织的眼神。
他想逃离,却无处可逃。
不管去哪里,都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那些总是对他笑脸相迎的人,却是笑着将他推下陷阱。
他早就看腻了那一张张虚伪做作的脸,以及他们口中所说的亲情?
没有人会真正的接受他。
他注定在阴暗角落里苟延残喘。
所有人都在逃离黑暗。
可为什么不深陷其中,
痛快的玩一场?
顾谦看着墙上的时钟,分针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大的移动了两格。
已经过去的十分钟,流諾还好吧?
顾谦有些担心的偷偷转头瞥向流諾,他有些害怕同那个孩子对视,那孩子的眼中总是溢满着阴沉,只要对视上去,就感觉那满眼阴沉像是要倾泻而出。
但是这一次,他没有看到那满眼阴沉,甚至是根本没有看到流諾的身影。
只见墙角空无一人,流諾的拖鞋安安静静的摆在门口的地毯上,而红漆木门招摇的打开着。
“流諾?”顾谦开始心慌起来,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试探性的叫唤着流諾的名字,没有回应。
顾谦这下是彻底的慌了神,连忙跑到厨房门口,一下子打开门。
“啊!!”流言手拿锅铲,整个人都被顾谦吓得抖了一下,责怪道:“顾谦,你怎么了,吓我一跳!”
“小言,流諾不见了!”顾谦焦急的惊呼出声。
“什么!!?”流言一个没拿稳,手中的锅铲掉到了地上,而她也顾不上做饭了,一下子关上火,冲向墙角,哪里还有流諾的影子。
“他鞋子也没换,应该是出去了。”顾谦还保留着几分理智。
“諾諾諾諾!”流言惊慌失措,之前的愤怒早已被涌上的后悔与自责代替,一下扯掉身上的围裙,穿上鞋子就跑了出去。
一定是她刚刚对諾諾太凶了,这才把諾諾吓跑了。
都是她的错,明知道諾諾比较敏感,不应该对他那么凶的。
“小言!”顾谦看着流言忘记在桌上的钥匙和手机,这两样重要的东西都没带,等下怎么进家门,连忙叫了两声,见没有人回应,无奈之下,只能把门关上,坐在家里等流言回来。
流言从出门那一刻,奔跑就没有停止过,先是在家周围找了一圈,没有发现流諾的影子,随即又往家附近的店铺楼房开始寻找。
呼吸越来越急促,从脚心传上来的疲劳无力感越来越清晰,密密麻麻汗水布满了流言光洁的额头,逐渐凝聚成水滴,顺着流言的脸颊悄然滑下,滴落,消散。
清澈的双眼也因涌上的雾气而变得迷蒙不清,不知不觉紧咬的唇瓣已经渗出了点点血色,流言却并未察觉,黑发紧紧的贴在满是汗水的肌肤上,闷热黏滑的感觉极其不适,双脚像是被火灼烧一般的火辣辣。
没有。
没有。
没有。
流言进出一家家店铺,询问一名名路人,但是结果都是一样的回答。
没有。
不知道。
不清楚。
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