峻,问道:“谁请我?”那人道:“那人常说月姑娘学艺不精,这回吃了亏定是六神无主c无处可去,因此叫我来请月姑娘。”月霜行想海东来未免太瞧不起人,故意道:“我有手有脚的,不用他收留,不去。”那人道:“他说你答应他的事还没办成,你还得帮他找个人,不去不行。”月霜行想起苏娘子仍然了无音信,海东来如今寸步难行,自己既无要紧事,若帮他二人团圆,也是一桩美事,便道:“我不能进长安城,他应该知道,我如何帮他?”那人道:“月姑娘随我来,他自有主意。”月霜行随他往东南行了十几里地到了一个小村的一座院前。那院子与别家无异,推门进去有一五十来岁的老头在右边敞着的火房做饭,听见声音出来查看。那中年男子道:“这是周伯,你先在这等一下,我进去通报一声。”没一会便出来领着月霜行进了内院东面的厢房。房间不大,陈设却不俗,地上铺着鹿皮毯子,左边一个十锦槅子,上面摆着珍奇古玩,两边各挂两幅画,均是凶禽猛兽。正中一个雕花塌,塌边一个似虎非虎屈肢侧卧的祥兽,祥兽背中驼峰处为香炉,袅袅生烟。海东来躺在塌上,脸色好了许多,看来已无性命之忧。月霜行道:“你伤势恢复的不错,怎么从城里出来的?”海东来道:“我在长安十年总有几个心腹c有几个门路,不然不到十个月就被人赶出来了。”月霜行气道:“那你请我来干什么,让你的心腹替你办事吧。”说着要走,海东来道:“他们有他们的事,只有你是个闲人,再说你答应过我的。”月霜行停住脚步道:“好,看在苏娘子的份上我帮你。”那中年男子从旁边紫檀箱子里拿出几套衣服和文牒给月霜行,“月姑娘,今后你得化名成凌恒,字子升,是一名大唐游侠,这是你的衣服还有你的剑。”海东来戏谑的问道:“你装成男子应该没有问题吧?”月霜行横了他一眼:“你不如消停些。”海东来道:“你不过丢了官,何必整日拉着脸?也不是我们害你的。”月霜行无言以对,海东来道:“你住西厢房,自己去收拾收拾,邱闵马上要走,以后就我c周伯和你三人住在这里,周伯主要是照顾我,你的事你得自己做。”月霜行正愁住着不方便,听他一说才觉自在了。
邱闵领着月霜行到了西厢房便告辞了。西厢房与东厢房相对,大小一样,只不过进去是一张山水屏风,转过屏风有一碧地金银绘四角矮床,床上铺着锦被,床边一张二十八足几,案上备有笔墨;墙边立着一面金镶边铜镜,一旁又有一楠木黑漆嵌螺甸如意箱,月霜行打开一看,里面有裙衫与首饰,想是哪个女子留下的,便把它们拢了拢,将男式衣裳放进去。这时周伯在外面敲门,问她要不要洗尘?月霜行便去提了水沐浴更衣,又将头发像男子一样束起,戴上结式幞头,往铜镜里一瞧,不像游侠倒像个白面书生。那周伯又来喊吃饭,月霜行出去一看,院中摆了一张高脚几案,案上放了饭菜,海东来坐在一带圆轮的高椅上等她,见了她上下打量一番道:“原来以为你挺像男人,真扮上还是女气。这么出去除非长安城的人都瞎了才看不出来你是个女人。”月霜行正要说话,周伯道:“脸太白了些,用锅灰摸一摸,再贴上条假胡子就差不多了。”海东来道:“眼神狠一点,走路放开点,脚要迈八字,手要放两边,腰带别系那么紧,还有,周伯,等会给她找条布,裹一裹。”月霜行一时没明白,看他眼光落处才知裹什么,怒道:“海东来,你别太过分!”海东来笑笑道:“泽辰兄,你是个男子,男子要胸怀宽广c大肚能容,坐下吃饭吧。”月霜行不理,径自去抹了灰c裹了胸c宽了腰带迈着八字出来。海东来半响道:“别忘了你还是个女人。”月霜行恨恨道:“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海东来道:“扮男人就像男人,做女人就是女人,不然男不男女不女将来没人要,你岂不是要怪我?”月霜行“唰”拔剑抵在他颈边,正色道:“海东来,我只是答应帮你找人,并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