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间一片浩荡,林木深处有女子凄厉啼哭。
仿佛是绝望的哀嚎,抑或是属于她希望的救赎,统归是一切作恶的源头。
她从前以为种种孽障其实都是对自己的救赎,只有此时此刻真相的揭破才算是一场饶恕。
仿佛正因为南惊鸿揭破了她的身份。
她陷入了一种又惊又慌的状态。
她似笑非笑,似哭非哭。
然后狠狠开口。
“怎么南惊鸿,只准你和你夫君杀我,我就不能反杀了你吗我可不是江宜秋那个人。那个心肠软的无敌的女人。你是长族后人又如何我早就背祖忘宗了。你以为我还顾念的那层群祖宗嘛。”
她仰天长啸。
“啊啊啊我恨你们”
一只穿云箭穿破了她的胸膛,她含笑的看着天空,离开了这个世界。
南惊鸿的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她没想到江宜月竟这样死了。
杀死江宜月的不是旁人,是匆匆赶过来的长余。
“长余救驾来迟,请夫人恕罪。”
江宜月就这样死了,无声无息,在她发泄了怨愤之后。
蔺楚有些担忧的询问道“”惊鸿,你没事吧
南惊鸿看着江宜月的尸体,而后道;“我能有什么事就地埋了吧。”
她风轻云淡的上了车,不像是怀胎四个月的孕妇,她不在乎这些来自四面的明枪暗箭,因为她心头自然有一堵无懈可击的围墙。
蔺楚看着她走上了马车,看着马车的帷帘在风中飘荡。
而后邪邪的对着长余一笑;“又救了你们夫人一次,不知道你们长云侯爷该如何感谢我”
长余恭敬无比的开口道“定当倾囊相谢。”
蔺楚翻身上马,径直也就走了。
他宽大的衣袖在风中翻飞,仗剑前行,瞧上去分外的洒脱。
南惊鸿掀开帘子,瞧他的模样,而后收回了目光。
抱琴和抱月自责无比,内心深处有了学功夫的想法。
羡鱼有些惭愧的跪在了马车外。
“羡鱼未能护夫人周全,请夫人赐罚。”
南惊鸿没有开口说话,长余却是道。
“你回去后自去地狱一旬时间吧。”
南惊鸿才开口道“不必,接下来还需要羡鱼陪着我迎接风雨。”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种释然的宽和,羡鱼忍不住酸了酸鼻子。
她认真又虔诚的叩拜道“羡鱼谨遵殿下命令。”
南惊鸿就这样有惊无险的回到了江州城。
空气里是有着一场小雨之后的清新和宁静。
江州城看上去平静无波。
江州城门被叩响。
侍卫询问道“门外是谁”
那人的声音低沉有力。
“长云侯夫人,淮阴公主殿下南惊鸿归来。”
浩瀚沉重的城门大开。
一辆看上去经历了风霜刀剑的还有血垢的马车出现在了门口。
一个骑马之人亮出了金牌令。
守门人看着那俩马车在风雨里疾驰而去。
他总有些惴惴不安的感觉,怕是因为此时夜色降临之下疾驰归来的淮阴公主殿下,或许会再度掀起江州城的风雨,可不论如何,他只是一个不经闻的小吏,这些事情说实话大部分是与他无关的。
一条紫色的皮鞭在半空中幻化成为一条毒蛇的模样,狠狠的缠住了一个黑衣人的腰身黑色的布衫顿时撕裂,那些沾着毒液的利刺毫不留情的刺入了她的身躯。
她几乎是落魄不已的被丢弃在那片土地上。
那男子满脸的残忍嗜血的笑容,一双潋滟的眸子深不见底,阴鸷的盯着这人。
“沈飞雪长能耐了不是谁准你动南惊鸿的”
王宁知一双乖戾的凤眸扫过她此时的落魄情状,而后冷冷地落在了她身边的玉令上。
走了几步后,一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