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月”
有谁在叫我的名字。
我感受到眼角有什么凉凉的东西。
利刃刺入腹部,四肢五体只是在刹那间忽然变得更加的冷了起来,烈火熊熊燃烧,可是还是有什么阴湿寒冷的空气从骨髓缝里面钻了进来,无处不入。
我感觉到手指开始变得僵硬,骨头和皮肉都在发烫。
忽然想到那一年杏花微雨,我抱着琵琶坐在西楼上,见到那个风流倜傥的郎君。
他吟唱着古代圣贤的诗词。
身穿着宝色长衫,手持着白玉折扇。
风度翩翩,优雅高贵。
是那样的靠近我的心。
又是那样的让我神魂颠倒,忘乎所以。
“宜月当真是世上不可多得的美人啊。倘若你再多几分美,便如此画一样非凡间所得。”
“宜月,你可真美,见到你的脸,我就像是见到了皎皎明月光,剀如山上雪。”
“宜月,你能帮我去做一件事吗
”
“宜月,你受委屈了,谢谢你。”
“宜月,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宜月,你若完成这次任务,我便满足你一个心愿。”
那些零碎的记忆都是虚构的美好,我偏偏数次信以为真。无数次沉溺在他虚无缥缈的承诺里。
姐姐这样爱自己,一定为自己受了不少苦吧。
我最后能为我做的,就是杀了自己,以绝后患。
王宁知是想要将我们姐妹二人一同解决,当真是好狠呐。
“对不起,姐姐,终究我不能跟你回家了。”
宜月无用。
宜月无能。
再保护不好姐姐
我以为我要死了,只有人快死的时候才会想起那些年发生的所有的一切了。
可是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山明水静的地方。
站在那里的还是那个身穿白色长衫的男子。
他的目光温柔的投向了我,好像是当年一模一样的眼神。
“宜秋,你活过来了”
我几乎以为我是在天堂了。
可是我又醒了,我又该死的活在了这个世上。
“宜秋,你活了。”
我不是我了,我再也不是我了,我是江宜秋。
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我就是江宜秋。
主子给了我药,我的嗓子和当初一样甜美柔软。
我身上的伤都被治好了。
“怎么你的意思是你任务失败了,你妹妹的任务也失败了”
他露出一丝略微讥讽的微笑。
坐在那的冷面郎君,确实没有半分心疼。
“是奴不好,恳求主子派人去救宜月。”
我便是江宜秋,那江宜秋该如何呢该有些凄婉的恳求道。
眼前的王宁知,坐在檀木椅子上,一只脚搭在身边的矮几上,另一只手搭在腿上。
椅子旁边的桌上正放着一杯茶。泡茶的女郎站在一旁,穿着织金的锦绣华府,生的娇丽美艳。谁能想到这个看上去像是一个华美少妇的女郎不过是王宁知的一个普通婢女罢了。是含霜,曾经的惊鸿娘子的婢女。
他从来也没有在乎过我们姐妹二人的性命。
江宜秋早就意识到这一点,自己不过是棋子罢了。可怜的是我这个妹妹,就算此时被旁人所擒,心心念念的怕都是这个王玉郎。
不管姐姐劝了多次,我从来都不在意这一点。
我以为只要帮了王宁知完成一次又一次的任务,王宁知对于我的夸赞就是喜欢的表现。
实际上这个世上的男儿大多无情,怎么会因为我们这种身世飘零如浮萍的女子而软下心肠
他们一个个表面上的仁义,实际上都在无情的利用着我们所剩不多的价值罢了。
姐姐奉了命令前去结识时家长子。原本只不过是扬州瘦马从良,想找个富家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