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佰裔族入口处,宫凌霄隔河呼喊:“我是阿良哥的朋友,他有东西托我转告大嫂。”
很快,哨岗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膀大腰圆,丰乳肥臀,估一下重量,得有一百七八。
“那混蛋叫你送东西回来?”胖女人扯着嗓子隔河喊话,双手叉腰一副悍妇模样。
微微眯起小眼睛打量对面马上的人,印象中并不曾见过长得这般好看的公子和姑娘,不由得心生戒备。
“我不认识你们,你怎么证明是来替我们家那口子送东西的?”
“大嫂请看。”宫凌霄高高举起一物,是一条蓝底绣花的腰带。
距离太远,阿良嫂并不能看得清楚,于是默不作声,等着他的下文。
“这是你给阿良哥绣的腰带,内衬有个归字,意在让他早日归来。”
阿良嫂神情骤变,推搡着看门的守卫:“愣着在干什么,还不快去开门把客人迎进来,想让你阿良哥回来收拾你呢?”
两人下了哨岗,打开大门,吊桥缓缓放下。
阿良嫂亲自到吊桥上来迎,惊人的体重压得吊桥吱嘎作响。
“你们是那混蛋的朋友吧,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这个杀千刀的玩意儿。说走就走,信不信我带着女儿改嫁,让女儿管别人叫爹。”
阿良嫂一路走一路念叨,张口闭口就是混蛋杀千刀的王八羔子,脾气火爆让人咋舌。然而粗鲁的言语之间,又无一不透着对丈夫的思念和牵挂,让两人心中很不是滋味。
沿着小路没走多久,就到了阿良的家。
那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农家小院,几间屋子,围着一圈篱笆。篱笆上缠着枯死的牵牛花藤,可以想象到了春天,这篱笆上一定会开满蓝的白的紫的小喇叭似的牵牛花。
院子里跑着几只大公鸡,门口趴着一条大黄狗。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穿着佰裔族的蓝底绣花裙子,坐在门槛上,一下一下顺着大黄狗身上的毛。
听到脚步声,小女孩朝这边望过来,脸上漾开灿烂的笑容:“娘,是爹回来了吗?”
“不是,是你爹的朋友。”
阿良嫂把客人往堂屋引,吩咐女儿小满招呼客人,自己到厨房烧水泡茶。
乡下人没那么讲究,壶里都是白水,只有家里来客才会把茶叶拿出来泡上。
小满扶着门站起来,摸索着往屋里走,苏扶瑶发现不对,起身牵引她到桌边坐下。
这孩子,居然看不见!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镶在脸上,好看是好看,却眼神空洞毫无焦距,不见丝毫神采。
宫凌霄也很吃惊。阿良哥一直说他有一个多么聪明可爱漂亮懂事的女儿,却从来没有提过这个女儿身患眼疾。
“你们是我爹的朋友?他叫你们来看我和娘的吗?”小姑娘声音里透着兴奋和期待:“我爹是不是也要回来啦?他什么时候能到家呀?下午还是明天?”
小姑娘连珠炮似的发问,两个大人面面相觑,却是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
再是铁石心肠的人,面对这样一个思念父亲的小姑娘,恐怕也不忍心把实情说出来。
“啊,那个你叫小满是吧?你爹经常跟我们提起你,说你又漂亮又懂事,还会帮娘洗衣做饭呢,是不是啊?”
苏扶瑶上前拉住她的手,把话题岔开。
“我会洗衣做饭。”小满一脸得意,却又很快垮下来。“但是娘都不让我帮忙,她怕我受伤。”
“你还说呢。”阿良嫂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上次洗个衣服,人都掉井里去了。要不是我突然不舒服从地里回来,你这小命早被阎王给收去了。”
接着就开始自言自语的念叨。
“你爹那个没良心的东西,扔